潇洒落下最?后?一笔,曲念长松一口气。
曲念拿起宣纸观摩,唇角微勾,早就应该去偷学了,凭白浪费了这些时间,不过现?在开始也不算晚。
“念儿?。”屋外传来寒夙的呼唤声。
曲念心一惊,着急忙慌,将临摹下来的心法藏至桌底下。
寒夙一进门,就见曲念神情慌乱,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
寒夙眼睛微微眯起:“你又在做什?么?昨日才?罚完你,你今日又整什?么?”
曲念头摇成拨浪鼓:“我练字,师尊让我练字我就一直在认认真真的练字。”
曲念为了证明话中真实性,还把毛笔举了起来,“毛笔都还有墨水,我刚刚真的是在练字。”
寒夙以前还信,现?在可不信了,曲念就是个机灵鬼,当?然她的机灵不用在正处,时常就爱闯祸和整幺蛾子。
寒夙缓步走近,曲念心提到嗓子眼,脚不着痕迹的将心法往桌底踢了踢,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可不能被她发现?。
寒夙:“你出来。”
曲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着走了出来。
寒夙站到曲念原本站的位置,四下看了一圈,桌上有笔有纸,笔搁置在桌边,有墨水滴到了宣纸上,瞧着倒是没什?么不对之处。
曲念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明明紧张得不行,表面却平静如水。
曲念越是这个样子,寒夙就越觉得她是闯祸了,可怪就怪在桌上摆设一切正常,寒夙目光落在桌底。
曲念吞咽一下。
寒夙弯下腰,伸手往桌底探去。
曲念暗道糟糕,脑内飞速运转,待会要怎么解释心法的事情,平日里闯祸,那?都是闯小祸,说白了就是曲念故意闯的祸,是为了营造小孩身份的一种方?式,是为了让寒夙不会对自己生疑的一种方?式,因此闯下的祸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都是寒夙能接受的。
但偷学心法这件事情绝对不在小祸的范围内,寒夙一年来都不肯教自己这些,将修行相关的东西捂得这般严实,摆明了就是不肯教。
现?在自己绕过她,私自去学,定会惹恼她,定会让她对自己产生提防。
提防都还只是小事,怕就怕她因为此事,猜出自己并非表面这般纯良,想要杀了自己防范于?未然,叁嗔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包藏祸心吗,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曲念有些懊恼,懊恼于?自己偷看了心法后?不该这般着急临摹,应该等一等的,亦或者其实根本就不该写出来,这种东西记在心里就好?了,写出来不就凭白落下了把柄吗。
日子过得太舒适,被养着养着都快养成废人?了,以至于?都开始变得马虎大意了。
懊恼已无意义?,还是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解释心法的事情吧,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不容易,这件事情不像其他,很难轻易的糊弄过去。
曲念愁眉不展,寒夙已经将桌底的东西拿了出来。
定睛一看,曲念眉头松展,居然不是写有心法的宣纸,而是一本包着蓝皮的书。
曲念对这本书有些印象,这是曲念前些日子从后?山藏书洞拿来的,后?山有个温泉,平日洗漱都在那?里,温泉之后?有一处山洞,是寒夙用于?堆放书籍之处。
里面的书籍琳琅满目,什?么书都有,但大多都是些文绉绉的诗词歌赋,曲念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但奈何寒夙总逼着她看。
不得已之下,曲念学会了敷衍,看是看了,写是写了,背也背了,但转眼就忘,背下来的东西更是只背其形不知?其意,就觉得读背起来尤为拗口,很是烦人?。
曲念不喜欢这些东西,但又不得不装出个样子来,前几?日她去后?山书洞中找来了几?本书,其目的就是为了摆在桌上,表现?出一副很刻苦的样子。
而寒夙桌底下捡起的那?本蓝皮书,就是曲念找来装样子的其中一本,曲念从未翻开过,她对这东西厌恶至极,自然不会自主去翻看。
寒夙端详手中的书,外观与?其他书并无太大差别,就是这封面上写的名字有点引人?遐想。
曲念探头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现?心法。
寒夙翻开书,表情一愣,后?一红,再后?皱眉,“啪”一下合上。
曲念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刚刚在看这本书,书里的知?识我有在好?好?学,我没有偷懒。”
寒夙神情严峻:“为师平日实在太过纵容你了,小小年纪竟这般不学好?,这等污秽淫/乱之书你竟还说有好?好?在学,你学来要做什?么,你才?多大!”
曲念愣了愣,完全不懂寒夙在说些什?么。
寒夙面色一冷再冷:“出去罚站,天黑之前不许回来。”
曲念看了看寒夙,又看了看寒夙手中的书,状态外,那?是什?么书,怎引得师尊这般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