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受欺负、受委屈。”
“哪怕受一丁点委屈,也不行。”
少年攥紧了拳头,“所以阿姐,今天晚上,我们谁都别想离开这片竹林。”
我会一直守着您,把您永远地,禁锢在我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您。
不让您落一滴泪,受一丝委屈。
就如同那个他不小心喝下春酒的夜晚,明朗的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少年咬着牙,压制住体内的躁动,硬生生地,将她守了一夜。
“阿姐。”
姜娆听见,少年的声音里,若有若无地染上了一丝乖戾,“我会守着您,我会一直守着您的。”
腕上一痛,身子突然被人猛地扯了过去,回过神时她的头已被人深深按入怀里。眼前的人用着最为单薄的身形,为她挡住了头上砸落的雨滴。
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她刚想出声来,只觉脚下力道一失,刈楚已将她打横抱起了。
“干什么?”姜娆惊呼出声。
少年的声音中带了几丝隐忍:“前面有个山洞,我带您去那里避雨。”
她无奈了:“你是要把我今晚逼在山洞里,不准我出去吗?”
刈楚垂了眼,却是抿了抿唇瓣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今晚可以困住我,明晚呢,后晚呢,刈楚,你想过怎么办吗?”她定住神,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眉眼,“阿楚,你还是太冲动了。”
做事还是欠妥当了些。
果不其然,听见这句话,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来,眉头也蹙起了。
脚下却不停,一直往洞里走着。
这场景,让姜娆没来由地想起了一句话。
少年便是冲动,冲动无枉少年。
她抠着刈楚的身子,对方的身板挺得僵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山洞深处,
他将姜娆放下来,又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两步。
微微喘着气,却是抬头直视着她:“阿姐,到了。”
姜娆站稳了,揉了揉手腕,瞧着外边儿的天色。
外面天色已晚,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赶在天黑之前去谢府了,不由得望着少年的身形叹息了一口气,一下子坐在地上。
“你不用守着我,今晚我是去不成了。”
少年又兀地垂下眸,紧盯着自己的足尖,不吭一声。
片刻后,他又走到她面前,将她拉起来。
“阿姐,别坐地上,这里凉。”
也不知道这孩子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竟一下子把她从地上拽起了,等她站直身时,刈楚却一屁股坐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姜娆一愣,站在一旁。
这山洞有些冷,又有些黑,她听着外边越来越大的雨声,突然叫了声:“夏蝉还在马车上呢。”
“她应该会自己寻过来的。”
他低低开了口,又将她拉了过来,“阿姐,你坐吧,我把这里捂热了。”
刈楚站起了身,揉了揉自己被冻得发僵的屁股瓣儿。
强推搡着她让她坐下了,他又跑到洞口边儿,瞧着夏蝉有没有过来。
不知不觉地,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他看着朦胧的月色,将衣裳拉紧了些,轻轻地朝着姜娆原先坐着的方向走去。
她应该是困了,两腿蜷着趴在台阶上已经睡了过去。
听着少女愈发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眸光稍稍动了动,转身拾了一些干柴,生起火来。
“阿姐,”隔着一层火光,她的面容忽明忽灭,少年一边架着火,声音兀地沉了下去。
他的声音中,略略有些发哑:“阿姐,你有没有生我的气?”
“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我就是不愿看见你去……”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到了最后,竟如同蚊鸣一般,让人听不真切。
刈楚的眸光随着飘摇的火光波动了阵儿,突然看见一旁的少女将身子缩了缩,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
阿姐,你是冷吗?
他垂下眼帘,心中突然涌上一丝愧疚来。
突然,心下一动,坐在她身边儿,边解着衣裳,边缓缓躺下来。
他想……用温热的胸膛,去暖一暖她发凉的身子。
可当他方将腰带抽下来时,一种羞耻感又油然而生,少年垂着眼,瞧着阖着眼的少女,她的面色微粉,肌肤雪白。
眉眼如画,唇色如樱。
她像一朵桃花,一朵娇嫩的、新鲜的桃花。
他……
他想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