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足浸入水中,绯红却上面颊。
谢云辞瞧着她如桃花一般娇嫩的面色,心中骤然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欲望,一手迫不及待地探了出去,抚上她滚烫的面颊。
软。
当真是香温玉软。
他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登时站起了身将她打横抱起,姜娆一怔,双手已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脖颈,下一刻已被他平放到床榻之上。
“公子……”
就在他倾身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少女突然嘤咛一声,用藕节似的小臂抵住了他弯下的身子。
谢云辞的动作一顿,眸光仍眷眷,轻缓出声,“怎么了?”
“奴家……”她躺在床榻上,只觉浑身力气如同登时散尽了般,言语也如细细的游丝,缓缓飘进对方的耳中。
“奴家还未擦脚。”
姜娆翘了脚,两眼迷蒙地瞧着面前的男子,呼吸也愈发紊乱了起来。
她明白,七婆婆让她喝下的,是催.情酒。
但为了避免在谢云辞的面前失态,她就只喝了半壶,却在对方触碰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刹那间,酒劲儿骤然发作,她还未回过神,已有香汗隐隐地冒了出来。
浑身燥热难耐。
不自觉地,她攥紧了被角,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谢云辞的手指顿了顿,从一旁取来一条白毛巾,温声细语道:“你不要乱动,我给你擦。”
“公子……”
姜娆下意识地想推却,却不由自主地娇哼出声来,对方的身形一颤,兀地回头头定定地瞧着床榻上的女子。
“小美人,你怎么了?”
精细地双眸微微眯起,他开口询问道。
于是他又倾下了身子,方一靠近,少女身上摄人魂魄的香气便猛地袭来,一下子麻痹了他的神经。
他的眸光也开始发乱!
有异香从少女细长莹白的颈下传来,带着湿热的气息,萦绕在谢云辞的鼻息之处。
似浓云薄雾。
“你怎么了,嗯?”
距她的唇齿近了些,他却突然看见了女人微蹙的眉头,和因隐忍而阖紧的眼。
“公子,奴家……”
“你怎么了?”
他再次拔高了声音,身下女人的眼神却愈发迷离起来,只一刻,谢云辞便意识到了,眼前的女人已经被人下了.药!
身形一顿。
“你是用了药?”有不满的情绪从眼里一闪而过,男子一下子沉下了声音,差点儿就咬着她的耳朵恨恨出声,“你就这么不情愿委身于我?”
“不、不是……”
女人方一开口,就猛地被对方捉住了手腕,谢云辞紧紧钳着她素白的腕,眼神登即便冷了下来。
他似是猛吸了一口气。
片刻之后,他瞧着面前如小鹿似惊慌的女人时,嗤笑出声。
“你不过就是个美貌的妓子罢了,装什么清高。”
一阵冷笑,他狠狠地将她的手甩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第一次,他指名道姓要一睹倚君阁头牌的芳容,对方却直接避而不见。
第二次,月下匆匆一瞥,他惊为天人,可她面对他的真情流露却仍旧不为所动。
终于,等他以为就要彻底拥有这个女人时,她却将自己迷醉,亦不愿清清醒醒地委身于他。
脑海中突然响起来连枝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二爷,你以为娆姑娘为何对您避而不见?”
那天,连枝窝在他的怀里,瞧着他恹恹的神色,终是将实情告诉了他。
“娆姑娘说,她宁为百姓妻,不做谢家妾。”
好一个宁为百姓妻,不做谢家妾。
谢云辞猛地大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娇媚的女人,旋即冷然拂袖,甩门离开。
只余下姜娆迷迷蒙蒙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也不管将青丝压散了一床。
七婆婆正守在大门外,看见谢云辞怒气冲冲的样子时,一下子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她不是给那丫头用了酒和药了吗?
“公子?”
她连忙上前,将笑容堆了满脸,“公子,您这是这么了,可是那丫头冲撞了您……”
谢云辞停了脚,扭过头看了七婆婆一眼,清冷地吐出两个字,“硌牙。”
声音中还有一闪而过的促狭。
硌牙?
七婆婆闻言诧异地皱了眉,还未来得及细问,谢云辞就已经甩了柚子走远了。
正在思量间,有一道人影骤然从身边闪过,直朝正半开着房门那间屋子奔了过去。
他攥着拳,步履纷乱,喘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