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盛言楚犹豫地望向男人?,“您的身子……”就不?需要蓝墨石?
他能拿出来的也就一块,物以稀为贵,何况小公寓的秘密他得好生守着。
五皇子背过身没说话,扬起白玉无瑕的手示意盛言楚出去,屋内小厮轻手轻脚地点燃已经燃尽的安神香,袅袅青烟不?一会?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此刻点得安神香里掺了迷药,盛言楚才吸了两口就开始眩晕发呕,榻上的五皇子呼吸却?逐渐放稳,可见对迷药已经产生了抗体?,怕是还对迷药产生了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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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屋子,盛言楚拧了拧发涨的太阳穴,小厮引着他往外走,今日是五月十六,空中圆月当照,虽是夜晚,他却?能看清皇子府的一草一木。
五皇子在外的名声和长孙谷、金子桑差不?多,奢靡成风,但?皇子府却?很清冷简朴,若非盛言楚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是皇子府,他还以自己进了甜水巷哪家老百姓的宅子呢。
马车悄无声息地将盛言楚送回?了甜水巷,盛家小院静谧安定,推门进屋时,唯有盛小黑听到吱呀动静跑了出来。
“小黑——”
黑暗下,盛小黑蓝褐色的眸子可怖异常,盛言楚却?不?怕,蹲下身抱着盛小黑热乎乎的脑袋一顿揉搓。
盛小黑有属于自己的小矮屋,可今日盛小黑似乎脾性十分?暴躁,夜色中,盛小黑龇着牙咬着盛言楚的衣摆死活不?放,盛言楚没辙只好将盛小黑牵进自己的屋子。
插好门栓,一人?一兽进到小公寓。
盛小黑不?是第一次进小公寓,这回?一进来就狂奔二楼小书房,爬楼梯时爪子打滑跌下来都没挡住盛小黑的脚步,一个四蹄飞跃,盛小黑蹿上了二楼。
“慢点!”盛言楚面色骤变,大喝一声:“盛小黑!别撞玻璃门!”
盛小黑听到命令猛地刹住四爪,惯性使然,毛茸茸的脑子砰得一下砸在玻璃门上,盛言楚大步流星上楼,一摸趴在地上的盛小黑脑袋,好家伙,脑门肿了一个大包。
玻璃门也伤得不?轻,裂出几道细密的缝,缕缕白雾正?沿着缝隙往外倾泻,盛小黑不?顾疼地仰着脖子嚎叫,若不?是盛言楚按着盛小黑脑袋上的肿包揉搓,盛小黑怕是要拿嘴堵住玻璃门上的那几道细缝。
透过玻璃门,盛言楚能看到书房中缭绕的白雾,算算日子,今天的确是白雾重现的时间。
一推开门,盛小黑就撒了欢的往里奔,盛言楚哭笑?不?得,好在盛小黑没有一般狗勾的拆家手段,倒也不?用?担心盛小黑将他精心布置的书房弄得乱糟糟。
瞅了眼客厅的钟表,时间不?早不?晚,按规律,白雾也才出现一会?儿,眼下他有大把的时间想办法贮藏白雾。
他拿出自己用?蛇皮和细竹筒做好的简易抽气筒,将一缕缕白雾吸进小公寓的玻璃瓶中。
玻璃瓶是他上辈子买的罐头瓶,不?多,就一个,但?耐不?住他会?卡bug,来来回?回?抱着玻璃瓶跳出进入小公寓,这样一来,小公寓里就复制了一堆玻璃瓶。
消毒后,盛言楚将白雾灌进玻璃瓶,透明?的玻璃瓶里白雾游荡的很慢,放置白炽灯下就像是有无数条渺无人?形大的小人?在里面翩翩起舞似的。
拧紧瓶盖,盛言楚拿着蛇皮筒子继续吸白雾。
吸了约莫半个钟头,手掌发酸后他才停歇,数了数客厅角落处累起来的一罐罐白雾瓶子,盛言楚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然而折返回?小书房,盛言楚老命差点被盛小黑当场送走。
窗台边,盛小黑两条前爪搭在窗边,毛茸茸的脑袋正?好奇地往窗外伸,盛言楚疾步跑过去将淘气的盛小黑扒拉下来,手往盛小黑脑袋上一拍:“兽生活腻歪了吧?!”
白雾已经褪去,窗外又恢复了漆黑一片,盛言楚平时都不?敢往乌漆嘛黑的外边看,唯恐跌落摔死,盛小黑倒好,若不?是他及时拽住,这傻乎乎的狗子大抵就要掉下去了。
破口大骂一顿后,盛言楚拽着盛小黑肥壮的蹄子就往外边拉,盛小黑狗刨式的不?愿意走,还冲着窗口残余的白雾狂叫。
“闭嘴!”盛言楚直接上手捂住比他双手还要大的兽嘴,威胁道,“再叫就送你出去了!”
多年?的相处,盛小黑一下听懂了盛言楚的意思,委屈的嗷呜一声后就趴在地上闭起眼装死。
这架势就跟不?给小孩买糖吃,小孩就躺在地上打滚一个样,但?盛言楚才不?吃这套,取来绳索将盛小黑系在了沙发边,然后开始收拾小公寓。
小公寓总面积只有三十九平,一楼楼梯储藏室塞满了巴柳子从西北带给他的东西,而客厅左边堆码着高?高?的玻璃瓶,右边则是当年?静绥雪灾他从粮铺顺来的米面。
好在客厅沙发他已经搬到了书房,不?然一楼挤得脚都放不?下去,有了白雾的滋润,临近子时,盛言楚依旧生龙活虎,睡不?着索性他来到他娘的铺子,小心翼翼的将小公寓里的米面搬了进去。
米面一清空,盛言楚接着整理冰箱,冰箱保鲜层有很多牦牛肉,盛言楚想了想,将牦牛肉也腾了出来。
小公寓有保鲜功能,倒不?用?担心时间久了这些牦牛肉会?变成僵尸死肉。
忙碌一番后,盛言楚肚子开始咕咕叫,瞥了眼他娘的屋子,他蹑手蹑脚的从铺子后厨拿走一个小窑罐,小窑罐已经装了明?日开铺子用?的高?汤。
取出几个煎炸好的肉酿和菜酿丢进高?汤,点着火,盛言楚偷偷摸摸的像个贼似的,鼓着腮帮子咔嚓咔嚓地吃着。
微弱的烛光透过石墙射进内院,程春娘觉浅,听到动静便?开门喊盛小黑,铺子里正?吃得欢的盛言楚身子一僵,嘴里嘎嘣脆的蔬菜酿也不?敢咬了,一回?头,只见他娘赫然站在门口看着他。
“娘……”盛言楚拼命咽下嘴里的菜酿,擦擦嘴起身,程春娘紧了紧肩上的袍子,随手将铺子的门合上。
缓步过来时,程春娘不?紧不?慢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瞧你心不?在焉,这会?子饿了吧?”
盛言楚点头,有梅老爷在,他一心想着五皇子那边的事,确实没吃好。
程春娘没问盛言楚大晚上去了哪里,夹起几片肉酿放小窑罐里煮热,望着小窑罐翻滚的焦香肉酿,程春娘开口:“华正?平来咱家闹了一场换亲笑?话,李家就说日后宓姐儿要从李家出嫁,华家门第倒也不?高?,只是宓姐儿从李家出嫁,那就是实打实的大户小姐,大小姐生来娇养,宓姐儿又是那样的泼辣,回?头嫁进来你多体?谅她些,别跟她闹…”
抿了抿唇,程春娘笑?着补了一句,心酸道:“你放心,娘也不?跟她闹,她比你还小,娘怎会?跟小孩子计较,倒是李家人?焦心,以为我是个悍娘,我哪有……”
程春娘委屈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没哭,她得跟儿子说清楚。
“娘…”
盛言楚咬着肉酿吃也不?是,不?吃烫嘴,咬了口,他放下筷子:“你别听李家人?的闲话,娘待人?最宽容了,便?是南哥儿,娘都待他如?亲子,又怎会?刁难华小姐?华小姐虽顽皮了些,但?她也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姑娘,嫁过来肯定会?和我一样孝敬娘…”
程春娘又哭又笑?,拿出帕子擦了擦,哽咽道:“是我多心了,只你然舅舅说我这个寡娘总赖着你不?好……这话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