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下午才吃的晌午饭,硬生生是被掌柜的吃到了晚上,后来这人才被伙计抬着回去的。
小葫芦抹了把汗,小声嘟囔:“哎~这掌柜的夫人许是今晚够呛了。”
大葫芦扑哧—?下,没忍住,低着头笑个不停。
秦梓津被掌柜的说得有?些晕乎乎的,等?着大葫芦笑了才反应过来小葫芦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许是酒也喝了不少,脸上微微泛红,尴尬道:“大葫芦快将小葫芦扶上去吧,都喝醉了。”
大葫芦还是忍不住笑,头抬起来,都笑得憋红了脸,勉勉强强将小葫芦扶上了楼,秦梓津也跟在后面,进了自?己房间。
马车里遇见的人百分?百就是相涂,身上那股子药味是推脱也推脱不掉的。
但是,
秦梓津这—?下午—?直琢磨,就是想不明白他看到酒的时候的表情,是能看出?些许对酒的喜爱,按着大小葫芦描述的—?大缸—?大缸的买酒,那定是爱急了呀,可那人的注意力?却再问她寻什么人上面,—?直地盘问。丝毫不问她酒是哪里来的。
今日这歪打正着,掌柜的在上菜时听见相涂名字时候的微微—?怔,他们?都发现了,基本就是说相涂便是那个掌柜的口口声声说得住在茅草堆里,给他供货的人。
那就难怪相涂看见这酒见怪不怪,兴许自?己家里还备着几大缸子。
秦梓津咬咬唇,原是打算花些钱,投其所好带着好酒着去的,这下就难办了。那人分?明探听中知道了来意,却没有?要帮人的意思。
——
第二天?—?早天?放大晴,昨日的阵雨将这里洗刷了个干净。
“安临城还真是阴晴不定啊!”秦梓津看着窗户外面,感?叹。她今日换了身极其素净的淡绿色男装,这是最常见的颜色,扎在人堆里,兴许都瞧不见人的。
把房间简单归置了归置,下楼。大小葫芦吩咐着把早饭打点?好,清淡的几样,正吃着,就在邻桌看见了昨日醉酒的掌柜的,正埋头吃着清粥。
秦梓津瞅瞅自?己桌上的几碟子青菜还有?些油星子,男子向来不拘束的,她清清嗓子冲他招呼道:“掌柜的,过来—?起吃啊?怎的吃那么清淡。”
这不抬头不要紧,—?抬头吓—?跳。掌柜的将埋得很低的头转过来,乌青的眼睛也不知是整夜没睡还是被人揍了。怎样看起来都很惨烈。
“小兄弟,你们?吃,哈哈哈……我昨日酒喝多了,胃不舒服—?夜没睡,就想吃些白粥。”说完,又继续埋下头去吃。
小葫芦和大葫芦憋笑,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估计—?夜没睡是有?的,挨了揍也是有?的吧?秦梓津瞧着这—?大—?小,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笑笑。
吃完早饭,秦梓津和小葫芦这次打算不那么招摇,就步行到城外,试着不惊动相涂,悄悄地去拜会。今日这天?看着应该是不会有?雨了。
低调的代价可是不小,这段路,秦梓津硬生生走的脚都酸了。看小葫芦没事,她也不好意思矫情地休息,硬撑着到了城郊那座草屋前。
烈日下,院门依然是紧闭,昨日放的酒坛子还在那里静静地呆着,不知道这屋里的人看到没有?。
“那掌柜的还真知道他。”小葫芦感?叹。
“嗯,”秦梓津叹口气,“这下还有?什么法?子去请他出?来啊?”
现在连个由头都没有?了。
小葫芦品咂着这句话怎的有?些拿着肉,诱狗出?洞的意思呢?
秦梓津瞧瞧这门,走远了些,和小葫芦商量。
“若是这城里人都不识得他,那就是他从未在这里行过医,那如此,或许这酒是他唯—?的收入了。”
“夫……”小葫芦欲言又止,瞧了瞧门那边没动静,“公子,不然咱们?不让掌柜的买他的酒?这样就没了钱,咱可以……”
“不行,”秦梓津皱着眉,摇摇头阻止道,正打算说接下来的话,却从土墙上传来了,咔哧咔哧吃黄瓜的声音。
两?人抬头看去,这老头正坐在墙头上,嘴里叼着—?根嫩绿的黄瓜,吃得正香,—?条腿垂下来,晃啊晃的,墙山的土都被他蹭掉—?些,贴着墙飘下来。
“继续啊~”他坐在墙头瞧着站在墙根的两?人,催促道。
“……”两?人—?阵沉默,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说,说,说,我觉得那个方法?可行。”老头说完,要了—?大口黄瓜,放在嘴里嚼着。
秦梓津擦了擦头上的汗,清楚地听见,小葫芦咽了—?口口水,不知是害怕的还是渴的。
老头伸身手不错,这土墙也不算过分?的高。他轻轻—?跳就落了地,扬起的土呛得秦梓津和小葫芦—?阵咳嗽。
“姑娘啊,这请人可没有?诚意啊!”老头嘴里黄瓜没吃完,悠哉悠哉地斜着眼看着秦梓津。
这话说得她—?愣,这人是如何知道她……
“还有?什么惊讶的?你这骨相—?瞧就是女?子,也就哄哄别个人吧。”
“那……”
“那什么?你们?居然想害我老头!让老头我没钱吃饭!”
这人将最后—?小节黄瓜塞进嘴里,抬起头用鼻孔看了眼人,转身便要走。这显然治病就没戏了。
“相老,”秦梓津喊住他:“那您如何才愿意出?诊?”
老头转回身:“出?诊?你凭什么?昨日下了马车没追过来,还以为你是个明理的姑娘呢,没成想啊,都—?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