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道:“我知道了。”
赵楹和严鸾说话的声音虽轻,站在赵楹身边的严霜和曹小川也将两人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严霜心下愧疚,心里知道这回给严鸾惹的麻烦不小。
严鸾说完,便起身,慢慢退回班内。
果然,谢子湖第一个出班奏到:“皇上,臣听几个御史说,昨日上了联名的折子,参严鸾结党营私,并对皇上口出怨怼之言,不知皇上可看过没有?”
赵楹道:“朕看了。”
谢子湖又道:“臣听说那折子写的有理有据,几日几时,都是何人到场,一条条俱都列明,不知皇上有何定夺。”
赵楹冷笑道:“不错,的确证据确凿,只是那折子中怎么没说,有几次饮宴朕也在场?你说严鸾结党营私,那朕是不是也在他党羽之内?”
谢子湖忙跪下道:“臣不敢,只是……皇上当真看过那折子了么?如今奏折都经司礼监交由皇上,可司礼监掌印太监严公公却是严鸾旧仆。太宗年间的阉党之祸,便是宦官和外臣勾结引致的,臣恐……”
赵楹打断道:“你是说朕和你说谎吗?”
谢子湖磕头道:“皇上,臣自皇上登基以来,实是悲欣交集。喜的是皇上终于可一展抱负,忧的是皇上身边的小人从前就曾对皇上诸多算计,如今……”
赵楹不耐烦的道:“总说从前的事作什么?”又把语气放软安慰道:“谢爱卿,你对朕的忠心朕都知道,你起来吧,朕自有定夺。”
待谢子湖回班后,赵楹道:“朕听说,先帝亲政这三年内,很是重用东厂和锦衣卫,弄得好多京官人心惶惶的。严霜,路秉,你们两人是不是仗着先帝宠信便恣意妄为、陷害忠良?”
站在赵楹身后的严霜和站在班内的路秉忙跪下道:“奴才(臣)不敢。奴才(臣)等都是依先帝旨意行事的?”
赵楹道:“敢不敢的,也不能只听你们说。朕看东厂和锦衣卫也该好好整饬一番了,这样吧,以后东厂和锦衣卫就归严大人统领,你们好好配合严大人,办妥朕的差事。”
严霜和路秉忙磕头道:“奴才(臣)一定听命于严大人,忠心为皇上办事。”
赵楹又对严鸾道:“严大人。”
严鸾忙出班,垂首听旨。
赵楹道:“严大人,东厂和锦衣卫以后就交给你吧。以前的事,你若觉得罪不可恕,就追究到底。你若认为是细枝末节,也可揭过不提。总之,以后东厂和锦衣卫要是再闹出什么乱子,朕就拿你是问。”
严鸾躬身道:“皇上,自□□建立东厂和锦衣卫以来,都是只对历代圣上负责。臣只是一个外臣,如何能管理皇上内侍和亲卫,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赵楹冷笑道:“严大人,朕记得上任锦衣卫指挥使被处决之后,朕本是要安排一位将军升任的,是你力荐路秉,朕也就依了你。怎么你在先帝时对这两个机构那般关切,在朕这里就毫不上心了么?”
严鸾心里叹了口气,在朝上又没法和赵楹争辩,只得跪下道:“臣领旨,谢皇上隆恩。”
谢子湖出班,躬身道:“皇上,此事一来没有先例。再者,皇上将这两个机构交由一人之手,也太过危险……”
赵楹冷冷的打断道:“行了,你要说的话朕都知道了。”又对众人道:“你们这些文臣武将,不是常常抱怨。说东厂和锦衣卫权势没有约束,又可直接对朕奏事,对你们颇为不公。如今朕将这两处交由你们辖制,你们还不愿意么?”
众朝臣大都是和严鸾共事多年,深知严鸾为人一向是律己严苛,待人宽和。听到由他统领东厂和锦衣卫心里俱是欣喜不已,便纷纷跪下道:“皇上圣明,臣等俱感念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