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说了会儿子话,馨妃才起身翩翩离去,只看那步伐颇有些不稳。
果不其然,馨妃回到临华宫不久就又病下了,听说是心结郁郁所致,又加之她身子本就没调理好,来来回回这段不算远的路程把她给累出病来了。
彼时苏珩正在宣政殿批阅奏折,听馨妃身边的宫人来报,忙不迭的赶过去了。
听着青竹一番忿忿的说辞,萧君雅只付之一笑。
春分眼里荡过一丝狠色,“这个馨妃,出了凤栖宫就病了!身子不好就该好好的在自己殿里待着,乱跑什么!这下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到娘娘头上!”
宠妃就是宠妃,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皇帝的心,却不知这次,苏珩你会站那边儿呢?
大抵后宫妃嫔对这种事情都是乐得其见的,没有什么比她这个刚刚恢复圣宠没几日的皇后失宠更大快人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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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正在小憩,且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青竹垂首朝苏珩福了福身子。
苏珩手一摆,蹙着眉道:“不用。”话落,已然步入了内殿。任谁都看的出来,苏珩此时心情很不好。青竹看着年轻的帝王消失在眼前,不由的叹了口气,紧锁的眉心显出此时的忧心忡忡。
苏珩脚步沉重,并不像以往一般放轻了步子。内殿里燃着安神香,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清香,琉璃灯罩里的烛火爆出一声“轻响”,视线昏暗了一瞬。
床榻上的女子青丝披散,双眸紧阖,眉心却紧紧皱着,看来是睡的不安慰。
一旁侍候的春分雨桐瞧见苏珩一声不响的站在了床边,一个激灵忙跪下行礼,苏珩未有理会,只坐在了床沿,攥起了萧君雅的手,几乎是一瞬间苏珩俊逸的脸上薄怒腾起,“皇后的手怎地这般凉,你们怎么侍候皇后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怒气,生怕自己声一大吵到榻上的人。
“回……回皇上,今儿的馨妃娘娘回去后,皇后就觉得头有些晕,奴婢想着去请御医,谁料娘娘说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哪知娘娘睡到现在都没醒……”偏巧今儿章御医告了假要外出一趟,御医院的御医又围着馨妃转,哪里顾得上皇后,雨桐心里惆怅叹口气,颤巍巍的答着,头死死的低着。
“你们这群奴才,皇后身子抱恙竟不知通知朕!若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可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苏珩将萧君雅两只手捂在自己掌中,又伸出一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雨桐怯怯应了声“是”,站起身来提着裙子便奔了出去,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发火,她来凤栖宫不过半年,对皇上的印象大多是温润尔雅,翩翩君子,一举一动撩人心弦,对皇后很是温柔,宠她的时候能将她宠上天,不宠的时候却也能冷落她十几日。即使是对他们下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却从来没有见他这般发过脾气。
萧君雅眉心一蹙,缓缓睁开了眼睛,见眼前是一脸焦切的苏珩,愣了一瞬才猛地一惊要起身行礼,被苏珩一把按住肩头重新躺回了床上,他用少有的温柔中带着责问的口气问她,“你身子不好怎么也不让人来通知朕一声。”
萧君雅柔柔一笑,“皇上政事繁忙,臣妾这点小事,怎能去打扰皇上。”更何况你一门心思在馨妃那儿,怎么会顾到她这儿?
“你还有那觉得不舒服么?”苏珩握了握她的手。
“臣妾……只觉得头晕,大概是早上和馨妃妹妹说话说的时间长了,又没好好吃饭……让皇上担忧了着实的臣妾的过错。”
提及馨妃,苏珩不免想到馨妃怏怏的神情,问她也不说,还在晚上馨妃说心里委屈,倚在他怀里说起皇后得知她此后不能生养后,话里夹枪带棍的讽刺她,哭的好不可怜的说皇后也是因为自己失了孩子言辞上有些不妥,让他别怪皇后。
可如今一听她又说自己没好好吃饭,也没再对馨妃的一番言辞上心,回头对跪在地上的春分吩咐去准备膳食。
春分跪了半晌,听了苏珩的话,忙不迭的起身出去了,也没顾得自己跪的发麻的腿……出了内殿在垂幔处与青竹对了个眼色,俩人相视一笑。看来,皇上是站在皇后这边了,馨妃这回没折腾出什么来。
御医院一波御医刚刚从馨妃的临华宫回来不久就又听皇后病了,马不停蹄的又往凤栖宫赶。怎么,这皇后和馨妃怎么什么都赶在同一天?怀孕,小产同一天也就罢了,怎么连生个病都搁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