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饭饭揉了揉鼻子，悄悄以魔气点通了鼻窍，仔细辨别着房间里的味道，谁知却并没有她想象中属于怨鬼的气味。
鬼魂有许多种，怨念很深的鬼味道发酸，被气死的鬼味道像辣椒，吊死鬼味道像熏肉，冤死鬼则是一股苦味……陆饭饭最近吃鬼经验丰富，已经完全能辨别出常见鬼怪的味道了。
可是这个房间，干干净净什么味道都没有，还有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若不是眼前的女人黑气缠身，陆饭饭还以为她在说谎。
“那除了东西被动过，你家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者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栖玄也没见过这种事，摸着下巴开始走侦探路线。
“东西只是被动过，但是没少……”李小苑不自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眼神飘忽，显然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让她已经有点儿神经衰弱了。
“好吧，那我们在你家四处检查一下。”栖玄看问不出什么，索性也起身跟着陆饭饭开始瞎转。
“好，好，请随便看，我，我去给你们倒杯茶。”李小苑起身，神情恍惚地往厨房走，沏茶的时候一声低呼，还把茶给弄翻了一次。
陆饭饭和栖玄一无所获，转了半天，整个房间除了特别干净以外，简直毫无不对劲儿的地方。
无奈，两人只能坐下老老实实喝茶，而李小苑就坐在对面，不停地扭自己的手指。
刚才她不小心打翻的茶，把衣角和拖鞋都弄脏了，但是她显然不怎么在乎，胡乱用纸巾一擦就出来了，此时坐在光线明亮的客厅，干干净净的拖鞋上那几点茶渍显得格外明显。
陆饭饭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忽然发现李小苑和这个房间，有些格格不入。
“……那啥，你几天没洗澡了？”
“……什么？”李小苑一愣，被这个失礼的问题问得一愣。
栖玄也惊讶地看着陆饭饭。
“你去照照镜子。”陆饭饭忽然没头没脑地拉着李小苑，扯到了客厅门口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站着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头发随意地扎着马尾，头发毛毛糙糙地显然主人并没有仔细打理，开襟的家居服半新不旧，衣角湿哒哒脏兮兮的，就这么贴在睡裤上，染出了另一块污迹。
这个主人对待自己都这么邋里邋遢，很难想象会把家里收拾得那么干净。
“你多久打扫一次房间？”栖玄也看出来了，在旁边问道。
“多久……？”李小苑咬着嘴唇，努力回忆，半晌，摇了摇头，“家里闹鬼这么大的事儿，我哪儿有空打扫房间啊！”
“……”陆饭饭和栖玄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意外。
之前还觉得口味单一，竟还真出了一个稀罕品种：
这小鬼，路线很清奇嘛！
——————
盛夏。绿水潺潺，蝉鸣风轻。
林间小溪旁，身着雪色精致长袍的男子悄然出现，手执碧色竹筒，弯腰从溪流中，掬起一捧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