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凉意的微风若有似无地吹来，如春风拂过泸沽湖。
程辰状似随意地开口：“行程都安排好了吗？”
苏甜听了一愣，前两天行程单不是都打印出来给他过目确认了吗？怎么又问她？既然总裁问，她不能不答。她看向他，几乎只有一秒的对视，她又把视线转开，说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巴黎那边全都安排好了，请程总放心。”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车内又陷入一片沉默。
总裁不是说有事情吩咐的吗？怎么迟迟不开口，拉她过来坐，不会就是为了问一问行程吧？苏甜觉得束手束脚的不自在极了，她心头有些心浮气躁，抬头的瞬间，看到后视镜里周师傅正好也看了一眼，还微微笑了笑。
还没等她悟过来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忽然一个急速的大转弯，出于惯性，她来不及抓稳，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向右倾倒，头正好枕到了他腿上。电火石光的一刻，她的视线对上了他的，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似乎也有片刻的怔愣，她的脸蹭地红了一片，慌乱地起身，他抓着她的手臂扶了她一把让她坐正。
“对不起，程总，刚刚有辆电瓶车突然蹿出来，苏小姐受惊了吗？”周师傅连忙转过头来致歉。
苏甜连连说着没事，心却砰砰跳个不停。
“开稳一点。”程辰说。
周师傅连连应下。
苏甜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不断地整理着头发衣裙，以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不乱，很好看。”
苏甜以为自己幻听，茫然地看向他，见他深褐色的眼眸中，隐隐闪着光亮，深邃得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她连忙垂下眼睫，说：“我……想喝点水。”
他随手递给她一瓶水，不知是在他的注视下紧张还是怎么地，瓶盖就是拧不开来，真的变身成了一个弱女子。
他默默地拿过来，帮她拧开，又递给她。
“谢谢。”她小声地说着，头垂得更低了。
他默默地瞧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
由于出门早，没有遇上早高峰，交通还算顺畅，很快就到了机场。苏甜从车上下来，总算松了一口气，走去后面的商务车上拿行李。
私人公务机的私密性非常好，有另外的公务机航站楼，与普通民用航空隔开来，不用去人群中拥挤排队。安检也是走个过场，反正是私人飞机，也不用候机，随到随走。
在登机前，程辰似乎遇到了熟人。隔着不远处，停着另一架私人飞机，对方朝着他走来，是个戴着眼镜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苏甜认出来，他是另一家服装企业“夏奈丽”的老总，他们家主要是少淑女装，购买力需求主要集中在学生党身上，近年来也开始挤占高端市场，算是星辰在业内的有力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