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他的话,把画推到他面前:“这画值多少钱?”
他忽然笑了,“张口就是钱?满嘴铜臭。”
我也微笑:“钱,可是好东西,穿衣吃饭不要钱的吗?”
他好好的打量我一番,又低头看一眼画:“这幅春寿是惠妃娘娘寿诞时,八阿哥画的,八阿哥没卖过画,我可不知道行情。”
“不管谁画的,留个千八百年,也能卖个好价钱。”“又是钱。”他笑了,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我是个俗人。”我笑答,芳龄在外面回话:“九爷,八王爷正找你呢。”
他就是九阿哥胤唐,我坐在地上,抬头看他“九舅舅海涵,这半天我腿都麻了站不起来。”
九阿哥微笑摆摆手,“免了吧。”挺和蔼的,加分。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男人,:“九哥,你跟那个小傻子说什么,说这么长时间。”
火直上头,傻子?是说我?九阿哥沉了脸:“老十,别胡说。”
十阿哥也看见坐在地上的我,还是神色自如:“噢,这就是妍玉?”
我转了头不去理他,好好的收了画,把画放回箱子里,又随手拿本书。
翻书,我不看他,反正我这么怠慢他,他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儿去。
九阿哥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又咳嗽掩饰,我笑抬头看他:“舅舅,以后还是少跟缺心眼的人说话吧!看,都咳嗽上了不是。”
说完我看十阿哥青青的脸,十阿哥愣了一下,“你说我?”
我阴阳怪气,“哦,您觉得我说的是您?”十阿哥张口结舌,
九阿哥笑着推面色铁青的十阿哥“走,快走吧。”
出了门才听见他在外面喊起来:“太没规矩了,太没规矩了。”
九阿哥话音里都藏不住笑:“你也是,不清不楚地混说,现在失了面子,也是活该。”
我是今天才知道传闻,这三年来京中,蒙古部族中都说“博尔吉基特-妍玉格格三年前坠马摔成了傻子。”
恼了,说我是傻子?受过侮辱但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从行宫回来我郁闷的话都说不出了。
怪不得,那些王妃格格总是用探究的眼神看我,大约再想为什么还不流口水?怎么还不发疯?还不出丑?
逍遥看我神色不对,关切的问:“格格,怎么了?”
我用愤恨的眼神瞪他,这个家伙该不会也因为我是‘傻子’才不跟我计较的吧?我的眼神太可怕吓的逍遥倒退一步,
你是不是也当我是傻子?”我咬牙切齿的问
他楞在当场明白过来忙摆手“不,不,不,格格是最聪明的,您能把奴才耍的团团转,怎么会傻。奴才傻到是真的。”
听了这话隐忍一天,眼泪掉下来,抓着他的手哭个不住“我不是傻子,我不是。”
逍遥不安的看着我,他一向口苯,不知如何安慰我,只好傻站着,想到他说自己傻的话,再瞧他的呆样子,我又笑了。
逍遥认真的对我说:“格格,我大概病了,每次你一哭,我就心疼。”
我现在是十三岁的少女,我做一脸纯真:“那你要找大夫看看才行。”不过心里是高兴的,回了草原再过几年就能成亲了,古人反正普遍早婚,额娘父汗那么疼我,我说要嫁肯定没问题。
嘿嘿,奇遇万岁,我终于可以嫁人了!
嫁人之前,我一定要脱掉傻子的帽子,我可不想人们说,我傻没人要嫁了个侍卫,我是不屑嫁那些王子贵人。
夜宴,明日就要开始围猎,康熙皇上请大家吃饭,至于脱帽计划我正在制定,这可是技术与艺术并重的活,急不得的。
我观察了下环境,皇子们在皇上右手边安次序坐了,打头的是太子,容长脸挺清秀只是,脸色太白看着不精神,不过大约不得已,这位最后作了四十年太子的人,好容易精神了一次,他爹说他造反。
左边就是蒙古王公的座位,我随父母坐在近前,我不能表现,只能等皇上点到我,才能发
挥一下,但又不可太过,要恰到好处,以我的实力只能在餐桌上完成这个计划,上了围场我可
做不到越马横刀。
正在我苦无良机时,惠妃娘娘提到我“聪明伶俐,赤心纯孝”惠妃想替外孙女正名,有意为之。
显然康熙皇上也以为我是傻子,一听这话,便说要见见,我忙恭恭敬敬跪过去:“博尔基吉特-妍玉参见皇上,”
一个据说是傻子的人,口齿清晰的跪拜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抬起头来,朕看看像谁?”我缓缓抬头,没想到康熙皇上看到我忽然呆住了,半晌不语。
得,本来打算让嘴表现一下,这下让脸表现了,只是不知我这张有点圆圆的脸,表现的合不合他老人家心意。
皇上不开口别人也只好噤声,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多大了?”安全话题,“十三。”我暗叫不妙,没自称臣女就回答了问话,
皇上笑了向我伸出一只手“过来,到朕这来。”我茫然,起身靠近了一点。
皇上仍然在笑:“别怕,过来。”笑话!我能不怕吗?我瞧惠妃娘娘,她眼神温和而坚定,在示意我过去。
这时李德全已经走过来了“格格,随咱家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