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快,去未央宫告之陛下这件事情;绿筠,你快去找张大人;沉璧,你去宫门口,问问守城的侍卫,茜儿是不是出去过?”“诺!”我紧紧搂住了怀中的据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刘彻闻风而来,见?到我后,愤怒地吼道:“你这个母后是怎么当的?怎么会容许椒房殿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小狼误食了据儿的吃食,那现在死都恐怕就是据儿了!”我任他冲着我吼着,一声不吭。这件事情,刘彻骂的对,如果现在死的是据儿,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刘彻痛心疾首地拉过据儿,俯身下去,慈爱地看着据儿,对他说道:“据儿不要怕,有父皇在,谁都不能伤害到你。”据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陛下!陛下!”一个侍卫从门外跑进来,对刘彻禀道:“启禀陛下,张汤张大人命小人前来禀告,说是宫外护城河上捞起来一个女人,还有口气儿。椒房殿的丫鬟沉璧还有绿筠已经前去认过了,正是椒房殿的宫女茜儿。”
我心里一沉,心下想着:这下糟了,万一死无对证,没了茜儿,恐怕想查出背后的主使是比登天还要难了。刘彻略一沉吟,狠狠地说道:“敢对朕的皇子下手,真是不要命了!杀人灭口,动作还挺快。务必给我救活这个茜儿,挖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主使给找出来!”
他回过首来对我说道:“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心了。就交给张汤去办吧。没有他破不了的案。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朕的这几个孩子就好了,朕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椒房殿再出事的事情。还有,你的那个外甥霍去病,死活都不肯做文官。既然他喜欢打仗,那就随他去吧,他这个孩子朕从小看着长大,不打仗也可惜了。”
想起刚刚去病对我说的话,我的心里波涛汹涌般难以平复。难道这真的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吗?“子夫,不要再和朕这样下去了好吗?”他忽然对我说道。我惊讶地看向他,他是那么恳切地看着我。他走过来,扶着我的肩,对我道:“朕不能再丢下你和据儿她们不管了。张骞说的对,能在一起不易。朕也想通了,你和朕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为朕生了四个儿女。朕不应该怀疑你和那个剑客的关系。回到朕的身边好吗?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他道:“能有什?么过去抵得上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呢?”他一把拉过我,将我拥在怀里。刘彻啊刘彻,等你这句话,等得我好苦。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生注定是你的人,生亦是,死亦是。
我吩咐张汤将茜儿送回到椒房殿里。三?天了,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而茜儿,终究还是没能救活。
“娘娘,张大人来了。”绿筠一脸兴奋地对我说道。许久不见?张汤,他又瘦削了些,却是精神矍铄,丝毫不颓唐。“皇后娘娘长乐无极。”“大人坐吧。”“诺。”
我遣走下人们,只留下绿筠一人,问张汤道:“茜儿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他对我说道:“茜儿是临汾人,家中除了一个病重的老?母亲,还有一个成天游手好闲的哥哥。前阵子,她的哥哥杀了人,被压在大牢中。按照本朝例律,杀了人,要么斩首,要么就出重金以换为腐刑。这茜儿家境贫寒,自然是无法替其兄出得起这笔钱,想必有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收买了她。”
听了张汤的话,我心里沉沉的:自打我进宫时起,茜儿和绿筠她们就一直都跟着我。我自问待她们也都算宽厚,像她哥哥的这种事情,有何不能说与我的呢?说于我,难道我会不答应给这一笔金子吗?人心难测啊。
张汤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娘,茜儿死的事情您还没有告知他人吧?”我摇了摇头道:“茜儿一早才咽的气?,我已叮嘱过御医不准说出去。”“那就好,娘娘,您现在召来御医,然后对宫里的人散播消息,就说茜儿已经醒过来了。”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