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呆滞的时候他却开了口:“你们回去吧。”
“……我们……”为首的那个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他冰冷的神色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再说不下去了。
她们三个离开后,他才真正转向沈璧君,看她神色平静一点气都没有,准备好的解释竟不知为何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
沈璧君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但她理解错了他的不悦,还自觉颇贴心地夸了他一句:“你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她们三个都长得很漂亮。”
叶孤城:“……”
虽然他早知她嫁给自己只因想躲白愁飞而已,但听到她用这样无谓的口气说出这样一番话,叶孤城心中还是泛起了些难以形容的不爽。
所以他干脆没接这个话茬,而是转而说起了自己提前回来的原因。
叶孤城:“祖母的信到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递过去。
沈璧君差点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祖母是谁,愣了一下后才接道:“奶奶这时间掐得可真准。”
信是写给她的,和沈太君一贯对她报喜不报忧的习惯一样,只说了些寿宴上发生的事,又说非常喜欢她做的那四季屏风,末了要她好好照顾自己,若是在南海受了委屈随时都可以回济南去。
饶是沈璧君和她只相处了一个多月,看到最后也不免既感动又感伤,叹了好几口气才罢。
叶孤城虽然不知道信上究竟是何内容,但看她表情就能猜到大半,顿时忍不住回想起了沈太君当日对自己情真意切的嘱托。
不论如何,他应下了并娶了沈璧君是事实。
但他不擅长安慰人,或者说以前从没安慰过谁,犹豫了片刻后也只能伸出手来摸一下她的发顶。
这动作比起拥抱和牵手也算不上多亲密,偏偏能叫沈璧君回忆起他们第一回睡在同一张榻上的时候,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睛不再去看他,但身体却不自觉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之后,叶孤城就要去处理他离开南海的日子里积压的诸多事务了,而沈璧君则是打算出去走走。
她原本并不想带上采月,结果这小丫头听说她想去海边走走的时候竟皱紧了眉头表示她得跟着,沈璧君只能把她给带上。
主仆二人出了城主府后特地找了一条人少的路走,一路上采月都欲言又止的,沈璧君看她一脸纠结还有些疑惑:“你有话说?”
采月叹了一口气,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道:“我知道夫人心中不舒坦……”
沈璧君:???我不舒坦啥?
“不过叶侍卫上午跟我说,城主当初是被逼无奈才收下的那三个侍妾,也从没去过她们住的院子。”她说着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应当也不会骗我吧?”
而沈璧君听到这个解释,心情顿时更复杂了,啥玩意儿?!有貌美的侍妾却从没睡过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啊,他不会真是个不举吧!
怀着这样的担忧和疑惑,沈璧君在海边吹风的时候都十分心不在焉,晃了两圈就打道回府去了。
好巧不巧,她回去的时候恰好在大门口遇到了那三个侍妾,都拿着包袱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然而抬眼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简直满是愤恨。
沈璧君问了门口的侍卫才知道原来她们是被叶孤城给遣散了。
之后侍卫也和采月一样向她诉说了一番叶孤城是如何如何一心向剑不好女.色的,像是生怕她不信一般,言辞语气皆是万般诚恳,简直叫她哭笑不得。
侍卫们自觉在替城主的清白努力,殊不知沈璧君听着只想去劝叶孤城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如果真的不举的话还是趁早治疗比较好啊。
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毕竟她可不想被叶孤城拿剑指着。
回到主院没多久,外面又通报说有人求见。
她有些疑惑,但这回倒不是什么来找茬的人,还是叶昀亲自带进来的,见到沈璧君时的反应比昨晚那几个长老还夸张。
叶昀一脸尴尬地向她解释:“我祖母是城主的奶娘,一直盼着城主能成家,所以就来拜见夫人了。”
“原来如此。”沈璧君恍然,“采月,快给奶娘沏一杯茶来。”
而头发梳得比她还整齐的奶娘却没有坐下,反而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坚定地同她保证道:“夫人放心,老婆子我绝不会再让那些不长眼的人来惹夫人不悦!”
沈璧君:“……”
天啊,这真是和她想象中白云城宅斗副本太不一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