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南咧开嘴笑了。
“我就知道,又是你那个好兄长给你出的主意是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亲兄弟反目成仇?”
霍成南倚着栏杆,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向秦沅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
他已经把秦沅这个女人看透了,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心眼多着呢。这种小伎俩,真是不够看,也太过拙劣。
霍成南散漫的语气里带了讽刺。
“秦沅,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秦沅挑了下眉头,还真是意料不到,霍成南居然将他大哥企图对原主不轨的事牵扯到了原主的哥哥身上。
原书中,原主的哥哥是当朝大将军,年少成名,鲜衣怒马,在女主角谭希复国的过程中,原主哥哥也是一直忠心耿耿,鞠躬尽瘁。一生功名累累,是让原主引以为傲的好兄长,对原主更是颇多照顾。
原主的哥哥年少英明,意气风发,自己的妹妹却是嫁了个出了名的草包纨绔,这叫原主的哥哥怎么能忍得下去。
原主虽是从不和家里诉苦,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对于自己妹妹的处境,原主的哥哥可是一清二楚。
他们京城这些个公子哥,哪个不知道霍家二少整日游手好闲,进出赌坊,都快成了京城里的一个笑话。在外面,提起他那个过门的媳妇,霍家二少也从不给好脸色。
是以,每每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妹夫,原主的哥哥也不会给霍成南几分好脸色,也曾多次警告他好好对待原主。
霍成南欺软怕硬惯了,平时也就是耍耍威风,借着祖上的名气在京城里吆五喝六,遇到原主的哥哥这种拳头硬的,霍成南实则怂得要死。
要说还能让霍成南有所忌惮的人,那大概就是原主的哥哥,秦岭之了。
没有霍成南意料中的跳脚,秦沅反而擦了擦本就娇艳欲滴的下唇,微微笑了。
“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秦沅这话说得霍成南摸不着头脑,霍成南不屑,撇了撇嘴,全当秦沅自认理亏。
“本以为你只是游手好闲了点,不曾想心胸竟如此狭隘,恶意揣度,胡话连篇。凡事只要动动嘴就能打探清楚,可你只依据你自己的是非判断,偏要把脏水都往一个女子身上泼。啊,你这人……”
“真的是,又蠢又坏。”
“又蠢又坏”四个大字,秦沅简直是死死盯着霍成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就差盖个章印在霍成南脸上了。
八角亭里,凉风习习,吹起秦沅鬓角散落的细发,也吹得霍成南那颗□□的小心脏疯狂跳动。
甚至耳朵里都是心脏强有力的蹦跳声。
这女的……是中邪了吗敢如此和他说话?
“好,好,真是太好了!”
霍成南气得一连说出来三个好字,握着玉佩的大掌青筋暴起,可见是暴怒到了极点。
“我还真是没看透过你啊,看着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儿,一直装得贤良淑德,嫁到我霍家来才一年,就装不住了?现原形了?这伶牙俐齿的,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又蠢又坏……我又蠢又坏?你真是见识短,也不打听打听,京城里谁不知道我霍家二少……”
秦沅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薄唇轻启,插嘴道:“谁不知道你霍家二少是京城里有名的‘赌剩’,赌得什么也不剩,还是谁不知道你霍家二少考功名考不上,练武又连夜做逃兵?”
秦沅最后给出会心一击。
“霍成南,你真的不觉得你给霍家丢人吗?”
霍成南红着眼睛,如果面前有一张无形的红布,那么秦沅就是那个气定若闲的斗牛士,霍成南则是头恼羞成怒的大笨牛。
“你不用嘴硬,等我待会儿寻我大哥来,定是把这个事弄一个水落石出,看你怎么解释。”
想起秦沅那几句话,霍成南又忍不住嘴硬,道:“那个状元,我绝不是考不上,我那是不稀罕考!还有什么逃兵,分明是军营里没人教得了我。”
霍成南甩手,最后憋出来一句:“长舌妇!”
霍成南语气弱了三分,宛如斗败的攻击,落了一地的毛,顶着个秃顶还在硬撑。
秦沅觉得无趣极了,这种小学鸡式的斗嘴,她真是无心和霍成南玩下去。
段位太低。
秦沅看也不看霍成南,眼里盛满了平静的湖面,眼底水波潋滟。
“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是我勾引你大哥,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解释。你我和离,过往前尘,我既往不咎。”
她就把原主这段糟心的往事,当个屁放了。
霍成南:“???”
霍成南脚下凌乱的步子一滞,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整个人不敢置信地缓慢转过身,死死瞪着秦沅。
霍成南脸黑如锅底,极其缓慢地问:“你、说、什、么?”
秦沅好脾气,语气平缓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要和你和离。”
霍成南瞳孔微颤,后槽牙咬得紧紧的,因为过于用力,本就瘦削的脸上更是凸出来一块,再看霍成南发红的眼睛,更是可怖吓人。
“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