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十几道视线,光头只是眼神微微动了动,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牧俊博:“光线那么暗,是你看错了吧。”
他的表情虽然是带着笑的,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牧俊博被他盯着,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大卸八块的感觉。
他瑟缩了一下?,但是周围围成一圈的人群给了他一定?的底气。
“那个娃娃现在就在你的上衣口袋里!这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光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他同意牧俊博过来做他的室友就是看中了这人软弱、贪生怕死的性格。
他原以为这样子的人好拿捏,只要稍微威逼利诱,就能为己所用。
他甚至向牧俊博承诺过好处,只是没想到这人会在关键时刻反水。
牧俊博指控完光头后,就躲到一边去了。
方里眼神落在光头胸前鼓出来的那一块,他没动手搜,是想给对方留有最后一丝情面:“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光头哈哈笑了两声,笑完了才道:“我有。知道为什么?我能拿到这个道具吗?因为我有帮手。”
在场的人闻言都皱起了眉,尤其是站在井边的项路平。
方里问:“是谁?”
光头没有回答,只是目光越过方里,落在了项路平的身上。
见?所有人都扭头看向?自己,项路平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般大声嚷道:“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想污蔑我??”
“污蔑?哼。”光头冷哼一声,语气不屑道:“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你偷了娃娃又怕被诅咒,这才将娃娃交给我拜托我教训方里他们,我又怎么拿得到这个娃娃?”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眼熟的布娃娃,方里接过去,布娃娃的背后已经多出了一行?字,正是昨晚死去的那两个人的名字。
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朱易乘立刻对光头怒目而视。
就连赵小彤也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光头说:“我确实不算什么?好人,但至少我敢做敢当。”
他看向?项路平冷笑道:“怎么,你跟我合作的事还不敢承认?”
项路平整个人都像点燃了的炮仗,脖子都红了一片:“你/妈的......我承认什么??老子是动过念头,但还没来得及动手!”
眼看这两人就要吵起来,方里却突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刺耳,像是用尖锐的指甲刮过石头表面,咯吱咯吱地直刺耳膜,而且越来越明显。
“有声音。”方里拽了一把朱易乘,示意他听听看。
朱易乘闭眼听了会儿,说:“卧槽,好像是有东西。”
但他听得没方里那么清楚,加上边上还有两个老爷们儿扯着嗓子问候对方的户口本,想听清楚是什么?动静难度就更大了。
方里侧着耳朵仔细聆听,发现声音不似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反倒像是从下?面传上来。
从下面。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视线落在那口井上,冲项路平大声喊道:“快让开!”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项路平刚跑出去一米,从井口突然伸出一双惨白的手,像蛇一样灵活又迅速,将井边来不及跑远的项路平拖住脚腕拽了进?去。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项路平口中喊着“不是我!”,以一种?从腰部对折的奇异姿势表情惊恐地被那双手拽入了直径只有半米的井口。
接着,从井底传来一声惨叫。
一切又归于平静。
朱易乘一句“卧槽”还没说出口,边上已经有人代劳。
虽然牧俊博憋出这么?一句粗口后,就两眼一翻,瘫了下?去,活生生地被刺激晕了。
等将昏迷过去的牧俊博安置好后,方里回屋关上门,
为了提防隔墙有耳,方里将门关得很严实,只留下?了一道窗户缝。
一来是为了方便观察外面,二来是为了疏通空气。
因为他要做一个大胆的实?验——烧画。
“真?、真?的要烧啊?”朱易乘按住他的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低声道:“你可想清楚了,万一烧了这东西惹来什么?麻烦怎么办?”
方里拿着火折子眼神坚定?:“试试。”
总得赌一把。
朱易乘知道自己劝也没用了,索性忍着那种怪异的手感替他抖开画,嘴上说道:“烧吧烧吧。”
这些材质“特殊”的画纸有易燃的特点,刚点燃一角,火舌立马将画吞噬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