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乘不信邪地拿着钥匙跑了趟三楼,一分钟后又蹬蹬蹬跑了回来,跟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往边上一杵,不说话了。
他们大概是最标准的?......三个臭皮匠,臭死诸葛亮。
朱易乘想不明白,“钥匙又没有变形,怎么第二次就拧不开了呢?”
“锁眼里有东西,钥匙插/入一次后,锁眼就会自动发生变化。”谢柏沅掀开被子像是要下床,却被方里按了回去。
“再躺会儿。”方里表情严肃得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谢柏沅笑了笑,感觉自己每次生完病,方里总会表现得积极主动一些,于是他听话又顺从地将腿收了回去,甚至没有去追究朱易乘他们几个私自行动浪费机会的?事。
这位诸葛亮看起来游刃有余:“作废就作废,既然已经进过一次,想再进去有的?是办法。”
很好,听到这句,方里松了口气,心?彻底落了回来。
只是这句话被别墅里的?原住民听到的话,也许会气?得闹鬼。
“这是男主人的日记本,我们都还没看过。”方里看着他,身后藏着四?双充满渴望的?眼睛。
谢柏沅:“......”他将旧本子一推,“看吧。”
男主人的日记记了厚厚一本,他们挑了其中的?几页开始看起。
10月10日天气?晴朗。
在科林医生的?建议下,我们一家子搬到了这座岛上静养。
阳光很好,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10月15日多云天。
我们回到陆地上进行了近期的?最后一次采购,迪莉娅带回来了一位年轻的?管家,他说他叫乔布,是个外乡人。
安妮看上去很喜欢他,这样也好,安妮有人照顾,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专心?完成我的?创作。
10月21日雷雨天。
又下雨了,那个噩梦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怎么会看见自己举起斧头,将迪莉娅和安妮砍得七零八落?她们是我最心?爱的人,我绝不会伤害她们。
可是我的?右手似乎不受我的?控制了,它就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
12月07日晴朗的?一天。
昨晚我和迪莉娅爆发了一场争吵,她说房子里有恶灵,说恶灵正在注视着她。
老天,这可爱的姑娘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我,我资金紧缺,压力大得头发都花白了,现在的我和貌美的她站在一起哪里还像是一对夫妻?
上周我们又乘船回了一趟陆地,甚至有姑娘将迪莉娅和乔布看作是一对。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心?中苦涩极了,名为嫉恨的魔鬼正在侵蚀我的?内心?。
12月15日阴雨。
我打了迪莉娅,就在刚刚,我不听使唤的右掌落在她脸上,她滚烫的泪水烫伤了我的?掌心?。
可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会伤害我最心?爱的人呢?
一切都是乔布的?问题,是他在勾引迪莉娅,还妄想拐走我的?宝贝女儿安妮。
我要将她们藏起来。
12月21日暴雨倾盆。
我不是我了。
日记到这一天便结束了。
男主人的字迹越往后越狂放不羁,最后这句“我不是我了”更是写得跟鬼画符似的难以辨认。
这不仅仅是慌乱导致的,更像是——“也许男主人说得对,他的?右手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方里猜测道。
谢柏沅活动着手指:“嗯,从日记看,男主人怀疑妻子对他不忠,在打了女主人后说要将她们藏起来......”
赵小彤冷嗤一声:“不信任不说,还家暴。打女人的?我一个都看不起。”
在场的只有古锋是有妇之?夫,赵小彤索性就拿古锋举例子:“你看我们锋......哥。”她把叔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咽了回去,“锋哥跟他老婆也吵架,他俩最多就吵几句,你问锋哥动过手吗?”
古锋道:“嗯,不过我最后亲眼看到了她跟大学时的一个学弟搂在了一块儿。”
......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顶看上去比朱易乘那头青青草原还要绿上一点。
赵小彤哽了一下,强行圆场道:“就算是这样锋哥也没动过手,有风度有教养的男人从不对自己的?老婆动手。”
馨馨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们,提醒了众人这里还有个孩子在场,不能讨论少儿不宜的?话题。
谢柏沅出声道:“如果‘藏起来’是线索,那我们就得先将迪莉娅和安妮找到。”
无论十年过去,她们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他们也得先将人找到再说。
“还有,你们还记得昨天在林子里砍人的手吗?”
方里点点头:“记得,那只手拿着一把斧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想到了日记里的?那句“我举起斧头,将迪莉娅和安妮砍得七零八落。
方里有如福至心灵:“那只手是男主人的?”
谢柏沅:“应该是。”
“可是管家乔布呢?”朱易乘急急指出,“按照日记里写的?,如果男主人要报复的?话,第一个遭殃的?应该是乔布吧?”
然而不久前他们还怀疑过乔布还在这座岛上,为大家准备着食物。
谢柏沅用指腹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也许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因?素,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