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足足过了十几秒钟才意识到秦绝要做什么。
震惊和愤怒瞬间席卷了程野的理智,他没想到秦绝能畜生到这种地步，整个人都被气懵了，眼睁睁的看着秦绝把他翻过来,伸手脱他的裤子。
程野被吓到了，嗷嗷叫着踹秦绝,有两脚都踩在秦绝脸上了,但根本没有用。
秦绝也不发火,只是抓着他的脚踝,把腿摁下来,一边摁住,一边还温柔的提醒程野：“再踹我的话，我就要把你的腿也捆住了,那样一会儿会很麻烦的。”
也不知道他嘴里说的麻烦到底是那种麻烦,总之应该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秦绝,你他妈敢！”程野都开始语无伦次了：“你他妈是不是人，你敢碰我！”
惊慌、害怕如同海浪一样卷上脑子，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小猫崽子一下子怂了，尽力抬腿往秦绝的身上踹，但力气明显小了很多,连狠话都撂的有些发虚：“秦，秦绝！你是不是人！秦绝！”
秦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回话的,只有少部分时候被程野吵烦了，会慢悠悠的回一句“叫老公”，然后继续。
脱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传入耳朵,程野明显害怕了，他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秦绝，尽力把身体往上缩，想离秦绝远一点，一边缩一边哆哆嗦嗦的骂人，但是不管他现在骂什么，秦绝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秦绝一旦真的要做什么，是绝不会受外界的影响的。
就像是现在，程野把秦绝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了，而回应程野的，是秦绝更大力的掠夺。
手脚被摁住，睡裤被强行扯下，程野在百般反抗之中，被秦绝用膝盖压了一下大腿。
秦绝似乎比程野更加了解程野的身体，只需要找准地方轻轻一摁——
这一下压到麻筋上了，程野一条腿顿时就失去了直觉，他闷哼一声，咬着牙才没有痛呼出声。
彼时他身上已经没什么遮羞的东西了，就剩下最后一层，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眶里在打转的眼泪刺激到了秦绝，秦绝比刚才更疯狂了些，抓着他的下巴，摁着他从额头开始亲，连耳廓也不放过，一路往下亲，像是要把他浑身都给亲遍一样。
陌生的触感落到皮肤上，男人身上特有的侵略性刺得他皮肤发麻，程野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看着秦绝泛着血光的眼眸，突然感觉到一阵陌生。
撕开一切面具的秦绝像是换了一个人，和他原先喜欢的那个人背道而驰十万里，不温柔也不体贴，暴戾又偏执，看着让人望而生畏又心生排斥。
在宿舍里给他买蛋糕，哄他许愿的秦绝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在深夜里赤脚而来，只为了给他送个橙子的秦绝也看不清面容了，就连在军训时候，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秦绝的脸也不甚清晰了。
留在他眼前的，只有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
他都有些想不起来原先的秦绝冲他笑起来该是什么模样了。
一股懊恼顺着胸口处顶上来，顶到程野的脑子里，他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又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叫覆水难收。
“告诉过你了，不要哭。”这时候，压在他身上的秦绝缓缓的抬起头来，哑着声音说着。
彼时他俩正脸贴着脸，秦绝用下巴擦了一下他的眉眼，本以为会看到程野惊慌失措、恼怒发火的模样，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
程野澄澈的杏眼里含着泪，抬着脸定定的看着他，嘴唇紧紧地抿着，白嫩嫩的小脸蛋上还隐约可见几丝泪痕，秦绝用侧脸又擦了一下，程野还是直勾勾的看着他，没躲。
湿凉凉的眼泪贴在脸上，秦绝抓着程野大腿的手微微收了几分力。
虽然之前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收拾程野一顿，但程野一掉眼泪，秦绝的力道就不知不觉的又收起来了。
秦绝暗暗吸了口气，心说再给程野一次机会，他用手肘撑在程野的胳膊边，低下头来用额头蹭了一下程野的额头，等着程野开口服软。
但偏偏程野不说话，只是抿着唇，死咬着牙关，睁着眼睛看他，明明怕的腿都在发抖了，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秦绝被程野看的一阵心烦意乱，程野的视线有如实质，在他的胸口处一阵乱搅和，搅的秦绝再也没办法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