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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步步展露的锋芒(4)(2 / 2)


老?夫人听主仆两个说了原委,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说什么是王婆子不问樊氏的意思就起了歹心,这是把她当傻子蒙骗呢吧?

但这种事不能轻拿轻放地揭过不提,攸宁先前的避开不提,兴许等的就是她们主动招认。

要是攸宁应对这件事,会做怎样的决定?老?夫人拿不准,有?心?派人去讨个主意,又担心?她听了心?烦。犹豫片刻就有?了主意,唤方妈妈:“阁老?不是在家里?么?把?他给我叫过来。这事情可不小,要不是攸宁体恤下人,尽快请了大夫过来,万一那丫鬟身子骨太弱,贪嘴吃多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送了命也未可知。”

方妈妈小跑着去请了萧拓过来。

萧拓倒是不知道宴请那日还有?这些?枝节。自从着意交代过,向松景竹就不会再事无巨细地告诉他内宅的事情了。

他在太夫人近前的太师椅上落座,听完原委,眸子骤然一寒。

他也不理会连连赔罪的樊氏、王婆子,只对老?夫人道:“敢做这样的事,便是被人用银钱买断了性命。如此,娘不妨让她求仁得仁。”

已经拼上了性命去兴风作浪,总不能因为风浪变成湖心?一点涟漪就从轻发落。

老?夫人起初听了,有?点儿心惊,心?想你是几天不杀人就手心?痒么?可转念一想,他说的确实在理,这种事要是不从重发落,往后兴许就有人胆大包天到给主子投毒。

“在理,就照你说的办。这事情还?是外院经手吧,不,过两日再说,等攸宁好利落了再说。”老?夫人道。

萧拓称是。

老?夫人又道:“樊姨奶奶说她没有?好生约束下人,有?罪,自请到庄子上度日。”

到庄子上?樊氏是不是已经得知老太爷正在回京的路上?应该是,不然,她怎么肯?萧拓含义不明地笑了。

这时候,三夫人匆匆赶过来。

她就是来看热闹的,也想瞧瞧有没有落井下石的机会。

老?夫人也没瞒她,如果她还没死心?,这就是个警醒,如果是真的洗心?革面,停一停也是有益无害。

三夫人听完,心?念数转,对萧拓道:“依我之?见,阁老?不妨应下。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应当的。樊姨奶奶房里出了那样的人,不管怎样,她都要担负一些?干系。何况这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发落,只是让知情的人都稍稍安心?罢了。要是一点官样文章都不做,成?什么了?”

萧拓凝了说话的人一眼,心?生笑意,又颔首,“行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此,就安置到大兴的庄子上。”

三夫人心?花怒放,主动向老?夫人请缨:“庄子上仓促之?间,定然安排得不妥当,明日我……我和您这边的方妈妈一起送樊姨奶奶过去,帮着安排妥当,您看可好?”

如果是提出单独送樊氏到庄子上,老?夫人肯定不会同意,但是要求方妈妈同行,便是真的对樊氏没安好心思?了。唉……不犯浑了,却又孩子气起来。老?夫人失笑,也真的无所谓,“好,依你。”

萧拓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况且这不是归自己管的事,也就随三嫂胡闹去。

本来么,樊氏与三嫂是该来一出相互刁难的戏,她们确实反目了,日后才不会再出风波。

他没再逗留,道辞回了外院。

攸宁睡了一觉醒来,老?夫人派方妈妈告诉了她这档子事的结果,听了不免笑了一阵。

三夫人这个活宝,真的是闲不下来。但是换位想想,任谁也会恨死了樊氏,总要找机会排遣几分窝囊气,不然,真的会闷出病来。谁能指望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学会隐忍?既然如此,就随她去吧。

但是,另一面,攸宁又吩咐筱霜:“老?太爷进京、回家之后的动向,都要盯牢。樊氏这是以退为进,做出可怜巴巴凄凄惨惨的样子,等着老?太爷给她做主。”

筱霜会意,“稍有?不对,就会禀明您与阁老?。”

齐贵家的来了,带着一匣子点心,道:“清竹那孩子是个有?心?的,听说夫人不舒坦,好几次眼泪汪汪的,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尽一份儿心。那个难过的样子,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就带着她一起做了些?点心。”

“你们有心?了。”攸宁笑容和煦,让齐贵家的坐了,唤人上茶,“告诉那傻孩子,我没事。头疼脑热的是寻常事,真不需记挂。”

齐贵家的用力点头,“回去我照实复述给她听。原想带她一起过来的,可她说担心?自己掉眼泪,反而不好,执意不肯跟来。”

倒霉的孩子,总是会过早的明白一些?人情世故。攸宁唤筱霜给齐贵家的、清竹分别选了一大一小两对儿银镯子,“拿回去,闲来戴着玩儿。那孩子的境遇糟心?,你平日多照看着些?。”

齐贵家的起身谢赏,又正色保证:“奴婢定会尽心,尽量不让她出差错。”绝对之类的措辞是不敢用的,她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说了反而让五夫人不能放心。

攸宁满意地笑了笑,又示意她落座,当做闲谈一般,说起厨房里的大事小情。

临近傍晚,萧延晖来了。

攸宁本就在宴息室,便唤他到面前说话。

萧延晖见她精气神儿不错,逸出大大的笑容,“小婶婶真的见好了,太好了。”

“本就没什么事。”攸宁笑道。

没什么事,小叔能请一下子请三位大夫过来?能告假衣不解带地照看?这些?,萧延晖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能说出口的。他笑着提及一事,“我这两日总想着,送什么给小婶婶解闷儿才好,淘换了一只鹦鹉,生得特别好看,而且已经开口了,聪明得很。您要是喜欢,等会儿我就让小厮给您送过来。”

“……”攸宁凝他一眼,笑了,坦诚地道,“我实?在是很沉闷的性子,院子里?不养那些闹腾的小东西,勉强养着,定会委屈了它们。你的心?意我领了。”

“诶呀,那可怎么办?”萧延晖听得出,她是真的不喜这些?,“我娘也不准我养那些,怕我跟我爹似的……玩物丧志、没个正形。”语声越来越低。不该说这种话的,可是小婶婶又不是别人,他和他爹是什么德行,早就看得门儿清了。

攸宁强忍着才没笑出声,“那你就跟你娘商量一下,她要是同意,就送给你三婶婶。”三夫人很喜欢这些?,还?爱养小金鱼什么的。

“啊?”萧延晖愣了片刻,笑,“那成,我跟我娘商量一下,终归也不算什么。只是,也不能不送四婶婶和您礼物,不然太不像话了。”

攸宁趁机敲二老?爷的竹杠:“你爹手里?有?上好的徽墨,你请他匀出几块给我和你四婶婶。”

“好!”萧延晖兴高采烈地走了。

转头三夫人收到侄子送的鹦鹉,瞧着便已喜不自禁,却又觉得奇怪,带着几分茫然地问:“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送我礼物?”

萧延晖忙道:“也送了礼物给四婶婶、五婶婶。”顿了顿,又问,“您可还喜欢?”

“喜欢!”三夫人因?着心?安,笑容更为明艳,“太招人喜欢了。等着,我总要回你一份像样的礼物。”

萧延晖离开三房的时候,如何都推辞不过,带上了三夫人随嫁妆过来的一样珍玩。

他边走,边时不时地摸一摸下巴,若有所思?。

说实在的,他以前是很讨厌三婶婶的,要不是今日这一节是小婶婶的建议,他才不会跟三婶婶走动。但现在看来……她好像是变了,少了以前的颐指气使,多了几分真性情,虽然有点儿不合年龄的孩子气,终归是不招人烦了。

这样也很好。同在一屋檐下,相互看不顺眼带来的只有长年累月的相互膈应,又何苦。

.

杨锦澄与林陌一道进京,赶到御前复命。

皇帝让她称病一年半载的,先在家里?做样子休息一阵,再着手她交代的差事。

杨锦澄照办,却少不得经过萧拓,当时萧拓也没犹豫,说行,既然你将养的日子不短,我能勉强给你留着指挥使的位置,却要添两位指挥佥事。

就这样,萧拓把?自己赏识的两个人提拔了上去。

这种账不用算,皇帝也知晓自己亏了。不过,这类事,她倒是习惯了,有?舍有?得而已。

——晚间歇下后闲聊时,攸宁听他说起这些?,就道:“既然是心照不宣,那你能不能找个人替我问皇上一件事?例如我见到长公主的话,是不是要完全遵照君臣之礼?”

“当然不用。”萧拓先给了她答案,又道,“但是正经问一下也好。”

翌日,上午,魏凡过来了,带着皇帝给攸宁的一道密旨:“皇上的回话是,往重?了说,那些公主都是亡国公主,她们有?分寸,命妇便给几分体面,失了分寸便又不同。”说着呈上密旨,“皇上特地叮嘱了,不论有无带在身上,这都是一道尚方宝剑,日后万一遇到是非,萧夫人一定要自保为上,断不可为了劳什子规矩伤了自身。”

攸宁听了,会心?一笑。不论什么时候,皇帝最担心?的都是她折在别人手里?。而今想来,以往在顾家处境艰辛时的种种,是皇帝也不曾预料到的。

之?后她劝萧拓:“我好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他偏不,“我要多告一日的假。”反正也就是那些事,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将士们还?没完全安置好,为钟离远翻案的事情也就不能提上日程,他干嘛要勤勤勉勉的?他终年一日不得闲的时候,是少被弹劾了,还?是少被忌惮了?

攸宁研读着他神色,笑着揉了揉他俊脸,“真是的,一拧巴就跟小孩儿似的。”

“……”萧拓瞪了她一眼。

“随你怎么着。”攸宁捏了捏他手指,因?着自知算是好利索了,问,“去静园?”

“好。”萧拓眉宇舒展开来,却握了握她的手,再摸了摸她的额头,之?后才放心,“走。”

攸宁很是无语,捏了捏他线条锐利的下巴。

他只是笑,笑得特别温柔。

攸宁看着他侧颜,心?头翻涌着暖意,和些?许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们这边去哄两个虎孩子,筱霜去了一趟林府,经过了一点周折,在就近的一个茶楼,见到了在上任之前居家歇息的林陌。

筱霜把?一封书信双手呈给林陌,“请侯爷当即过目,给我家夫人一句准话。”

林陌颔首说好,凝神看完信件,再重?头看了一遍,一笑,“都是说定了的事儿,我决不食言,也一直有所准备。这事儿你家夫人说了算,她估摸着时机,给我递话过来,我立即协一些?同僚上折子。”

“如此,感激不尽。”筱霜深施一礼,道辞回了萧府。

林陌站在窗前,望着楼下街市景象,出了会儿神,又唤来伙计,要了一壶茶和几色点心,慢慢享用。

出来一趟,就不妨多消磨一阵再回家。

回家就要被母亲唤到面前,数落他妻子强势霸道之?类的种种不足。

妻子的性情,他从相识起就知晓,哪儿就需得任何人翻来覆去地告诉他了?

他们夫妻间的问题,不在这些?,而在于他。

这几日,他得尽快做出个决定,一个关乎两名女子的重?要决定。只是拿不准,妻子能否接受。

同样的半日光景,三夫人仍旧保持着好心情:和方妈妈一道送樊氏去了萧府在大兴的庄子上。

三夫人还?另外带了个道婆。

庄子上的宅院虽然绝比不得富贵门庭的宅邸,在附近已是很气派了。

道婆在宅院中里?里?外外走了一遍,长篇大论了一通。

方妈妈忍着笑听着,听到的意思和自己猜测的大同小异:樊氏不宜住在正屋,住在跨院的厢房就是了。

随樊氏过来的两个二等丫鬟、四个粗使的婆子闻言,俱是苦了脸。姨奶奶都落到了这般境地,她们就更不消说了,心?里?只恨自己命不好,跟错了人。

樊氏却是从头到尾都保持沉默与平静。

同一时刻,杨锦瑟带着关乎藩王、封疆大吏的铁证面圣:西域总督与辽王兄妹屡有?密信往来。

攸宁截获了两封,手下又从西域总督府里?盗出来几封,前两日选出四封,命人交给杨锦瑟,要她转呈皇帝。

杨锦瑟没当即转呈,倒不是不听话,而是因为攸宁那边没有细致的交代,她拿不准如何回皇帝一些?必然要问起的话。

为此,只好遣了心?腹去问,恰逢萧府有?事——也不知到底是萧拓还?是攸宁病了,总之就使得消息往来的速度慢了不少。

杨锦瑟到今日才得了准话,做到了心?里?有?数。

皇帝看完几封密信,敛目思忖良久,问道:“谁交给你的?”

“萧夫人。”杨锦瑟回道。

皇帝望向她,“让你和杨锦澄安排人手盯着的事儿,两年了,你们一无所获。”

杨锦瑟老?老?实?实?地道:“也曾截获过信件,只是……没看出玄机,不知道信件还?能玩儿出这么多花样。”

术业有?专攻,这就等于让一个擅长捉贼的人改行耍笔杆子,怎么可能不出纰漏?皇帝懂得这个道理,也就不怪她,“这方面的玄机,没事去请教请教攸宁。只有你安排得当,你的手下才知道该怎么做。”

杨锦瑟称是。

皇帝起身离座,来回踱步一阵子,“此事知会首辅,问他能不能拿下西域总督,又有?没有补缺的人,让他隔一两日给我句准话就成。”顿了顿,又道,“把?安阳郡主、时阁老?叫过来。”

杨锦瑟领命而去。

时阁老?就在内阁,没多久就到了,皇帝却不似以往一般给他体面,让他在外面候着。

皇帝一直在望着长窗外的一角碧蓝天空,思?忖着攸宁出手且不隐瞒的原因?。

大抵这算是一个给她这皇帝一个警醒,意味的是钟离远翻案的事必须成功,甚至于,情势所迫之下,攸宁不介意弄得她本就不佳的格局乱成一锅粥。

又或许,是时阁老?或安阳郡主近来惹到攸宁了,攸宁要利用这件事试探一下她对他们的态度。

再或许……

皇帝暗暗地叹了口气,那个不要命的妖孽的心?思?,从不是她能揣度清楚的。

只是,换个角度再想此事,不免心?惊,甚而生出莫大的压力: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牢牢地握着藩王与重臣前一两年来往的信件而不揭露,是保有?着怎样的隐忍?

人活到了那地步,委实?可怕。

同样的,亦是可敬的。

攸宁居然让她亲眼见证了何为肝胆相照。

钟离远知晓攸宁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又该作何感想?

她是不肯告诉他的。

而他兴许早已料定。他看人从不出错,也许攸宁好些长处,就是跟他学到的。

钟离远这一生,只有甘愿承受的苦,没有看错过的人。看错了,当下便知晓。

遐思?间,内侍通禀,安阳郡主到了,和时阁老?一起等候传见。

皇帝回到书案后方落座,“传。”

时阁老?和安阳郡主相形走进御书房,行了君臣之礼后站定,等候皇帝发话。

皇帝睨着时阁老?:“朕记得,西域总督得以被提拔上任,是次辅大人联合了诸多官员竭力举荐的?”

安阳郡主心?头忽地一跳。

时阁老?向上行礼道:“皇上这样说也没错,西域总督当初得以就任,臣与诸多同僚都是认可的。”本就发生过的事,就不要否认,不然,皇帝不定怎样发作人。说白了,除了萧拓,她何尝拿官员当过人?现在是他触霉头的当口,还?是顺着她的性子行事为好。

皇帝微不可闻地哼笑一声,又望向安阳郡主,“辽王与安阳郡主在那边的日子到底是怎样的?过于清闲,还?是过于忙碌了些??”

“……”这就不是能答复的话,安阳郡主也只能陪着笑向上行礼,回复那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话,“托皇上的福,臣女与王兄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朕倒是觉得,你们过于忙碌。”皇帝从四封信中选出分量较轻的一封,命内侍交给安阳郡主和时阁老?,“你们看看,看过了,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安阳郡主看清楚手里?的信件——辽王的亲笔信件,周身血液几乎凝固了,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复读机】

正分评一概赠送小红包~上章红包已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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