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给你?们发的消息里不就有暗示你们，没有弟弟或是没有姐姐的生活可能会更好。但是单凭一个人的语言能对你?们造成的影响太少。所以，我猜，他?边把自己扮演成你?们可能会喜欢的样子撩拨，加重他的话语的影响力，?边从梦境中潜移默化地改变你们的思想。”
“如果这不是在游戏里，如果不是你们对他早已有所防备，如果他了解到的不是游戏给你?们的人设，而是更真实?的你?们，那他这样做可能多多少少对你们造成?些负面的影响。挑拨你们的感情。”
“所以他为什么要这样？让我们自相残杀？他有什么好处不成？”关明宇?下怒了，无法?接受自己竟然被人操纵着去伤害程舟，哪怕这只是一个梦。
“不知道......”程玖也?难得拉下脸来。“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都是断的，无法?连起来。”
“喵！”突然，趴在床上的小黑?下子全身炸毛，拱起身子，眼睛死死盯着东南方向。
“有怨灵在产生！”程玖也??下激动起来，魂体从娃娃身上脱离出来就想往怨气聚集的地方去。
但还?没等他动身，情况瞬间发生了变故。
“没了，怎么会......”程玖的身子停在原地，神色略带茫然。
小黑不甘心地跳上窗台，伸出脑袋用力嗅了嗅。“真的?点气息都闻不到了。就出现了两秒钟。”
“是不是另外三个玩家干的？”关明宇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这回支线任务又不杀恶灵，有必要人家?出现没两秒就弄死吗？”
“应该不是被玩家消灭了。恶灵身上的怨气才刚凝聚在一起就突然消失了。不像是消亡，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程玖抱起小黑给他顺毛，接着说道。
“况且，如果是玩家，他们也得知道有谁会在这个时间地点死去，而且还?要知道他死去后会变成怨灵。这不太可能。”
“看来明天还?得再去一趟照相馆了。”
谜团越滚越大，得到的线索越多，反而让他们更加茫然。
次日，程舟?早就来到了照相馆，意外地发现，照相馆竟然关门了。
“先进?去看看。”
程舟用道具小心地将玻璃门打开，径直朝收藏室走去。
“有人先?步进来了。”
程舟看着对面的墙壁，照片中央空着的大块空白显得非常突兀。这上面原本挂着的崔静香的照片消失不见。很明显，这是被另外三个玩家带走的。
“姐，这里多了?张照片。”关明宇突然指着挂在最边上的照片喊了起来。
多出来的那张照片赫然就是昨天为他们引路的那位前台小姐。照片里的她穿着?身红色的纱裙，像条美人鱼?样在泳池里游动着。她柔软的发丝和红色的裙摆随着波浪舞动着。她的两手划水，头部向上仰起。忍不住露齿笑出来的嘴唇中鼓出一个个可爱的泡泡。
温暖的光线，清澈的水波，还?有鲜活的她。
照片下方备注了?行文字：2019.05.15，小美人鱼董小宛。
程舟看着这张照片，突然脑海中闪过?个念头。
“昨天死去化成怨灵的那个人会不会是......”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觉得不敢置信。
“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还?记得昨天感应到怨气的大概位置。”
程舟将墙上挂着的照片拍下来，跟着程玖的指引到了?个老旧的小区。
在这小区附近?个废弃的露天泳池中，程舟几人终于发现了他们在找的人。
这里已经围满了?群看热闹的人，?辆警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
程舟他们挤开人群，几个警察围在泳池边。这个泳池已经废弃很久，水面呈现出一种恶心的绿色，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地上躺着?具刚从池子里捞起来的女尸，身上沾满了水池里绿色的污物，头发湿哒哒地盖在脸上。
走进?看，果然是董小宛。
“警察先生，我确实昨天见过她。但是我们就简单的吃了?顿饭就分开了。”崔雄光跟着?位警察走进了泳池。
“分开了？那你昨天晚上凌晨1点的时候还?过来干什么？我们在这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里看见你?了。”
“因为她给我发了?些奇奇怪怪的消息。”崔雄光将自己的手机打开，调出和董小宛的聊天记录。
“我们昨晚吃过饭后，九点的时候分开。而到了十点多快十?点时她给我发了这些消息，但是那时候我在加班修曾经拍的照片，?直等到十二点多才看见她的消息。”
“你?们晚上吃饭的时候说了什么？吵架了？”
“没有。今天的晚餐也?是她约我出来的。目的是向我告白。不过我拒绝她了。我告诉她她还?太小，只是一时冲昏头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然后，她晚上就突然给我发了这些话，说她是真的爱我，愿意为了我去死。还?说了?些很偏激的话。你?们也看见了，就是短信上的这些。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看。但是我上去敲门，没有人回应。我以为她睡了，就先回去。”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法?医已经将尸体处理好搬上车子带回警局。而警方也决定先疏散人群，将相关的人请回警局再做调查。
看着将要离开的警察，关明宇马上拉着程舟几人追了上去。而旁边，也?有三个学生?样的人过来。
“你?们做什么？不相关的人士不要靠近这里。”
?个带着眼镜的男孩借着推眼镜的动作按下眼镜上的?个按钮。拦住几人的警察眼神空洞了两秒便让那三个学生上了车。“你?们也跟着回去调查吧。”
而后，又手拦住程舟几人面前，不耐烦道：“没什么事不要影响警方办案！”
关明宇正要反驳，立刻被程舟拉了?把。程舟了然地瞥了?眼坐在车上看戏的三个玩家，对着警察耸了耸肩。“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不打?扰你们了。”
“姐，你?为什么不让我找个借口跟上去？”待人走光，关明宇拉着仍在水池边托腮思考的程舟疑惑地问道。
“你?去了也?只会得到董小宛是自杀这个结果。”程玖不忍他打?断程舟的思考，见四周没人，主动开口他解释：“就像视频中的崔静香?样。他?定是做了什么，才让董小宛心生死意，主动跳下泳池的。如果确认了是自杀，那警察也?不会这么再继续追查下去。”
“但是，我不知道崔雄光后面又回来干什么......”
突然，程舟翻开相册，仔细地看了拍下来的所有照片。
“我知道了！董小宛，崔静香和她的女儿，包括这些照片上的所有人。他们不是自杀，不是死于意外。这些所有的巧合都是崔雄光精心谋划出来的。”
“都是为了他的那个伟大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