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在200多平米的房子里是非常孤独的。
他的私人信息在网上被传的铺天盖地,小区外面每天都蹲着一堆狗仔,像嗅到血腥味的狼一样疯狂的蹲守他的信息。
过度曝光导致生活完全没有隐私可言,但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保证了他的安全。
至少不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聂存没办法出门,只好拿着数位板在家里画画。
放在数位板旁边的手机一亮,聂存侧头看了一眼,是商羽发过来的消息。
商羽:你是想进娱乐圈么?
聂存:不想。
商羽:那你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聂存:对不起,我有我的难处。
商羽: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情。
聂存:对不起。
商羽:你闹出这么大事,就只会说一句对不起?
聂存:可是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商羽磨了磨后槽牙:小画家,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把你弄得很惨?
聂存:我知道,听说捆绑你炒作的明星最后结局都很惨。
商羽吓唬他:说吧,你想选择哪种死法?
聂存的手微微颤抖,想了想,他在键盘上打字:如果你下手,记得干脆利落一点,我怕疼,而且不能吃苦。
商羽:“......”他简直要被这个小粉毛气笑了。
聂存正在脑子里思索各种死法,时锋镝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时锋镝这些天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但他一直不接。
每次想起时锋镝,他的情绪都很微妙。
那个会在他喝完钾水之后递给他一块奶糖的男人,像天神一样降落在他的人生里。
他轻轻松松的解决了韩瑟的医药费,钱在他手里就像纸一样,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对他这个替身总带着一丝很明显的纵容与呵护。
和时锋镝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除了韩瑟的病情,再也没有能让他忧虑的事情。
金钱和权势能给人很大的安全感,聂存对时锋镝的崇敬和仰慕一半来自于他身上强大耀眼的光环,另一半来自于日常点滴的相处。
时锋镝醉酒那一晚对他的撕咬与舔舐,他锋利的牙齿和火热的舌尖在皮肤上游走,聂存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并且很难忘记。
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落入土壤里,但也许,这颗种子并没有发芽的机会。
时锋镝一直苦苦寻找的绑架犯是他相依为命的亲人。
他与顾存相比,肯定是顾存更重要。
而时锋镝与韩瑟相比,也是韩瑟更重要。
与韩瑟比起来,任何悸动都可以放在一边。
聂存看着时锋镝的来电,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他接通电话,当他再次听到时锋镝低沉的声音时,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双方都沉默着。
一片寂静中,时锋镝率先开口,声音很低,但很柔和:“你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了。”
不知怎么,聂存鼻子突然一酸。似乎有无尽的委屈。
他皱着鼻子,笃定的说道:“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聂存的声音里的愤怒和委屈时锋镝都感受到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将签好字的文件放在一边,安抚聂存:“不管真相怎样,你哥哥是否无辜,这一切都与你无关,而且我分得清是非,不会对一个19岁的小孩子下手。”
聂存心里难受,不知怎么就较上劲来了,“我哥哥就是无辜的!”
他的声音已经激动起来,时锋镝坐在转椅上,听着聂存那微微变了调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会哇的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