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劲过后,玉溪觉着一股热气进到胃里,然后又涌上脑门,整个人身上热乎乎的。还挺舒服的。
拿起酒壶,给几个人倒上,“几位叔叔今个头一回吃我做的饭,得多喝两杯。”
“嗯,多喝点。”
玉溪也放开了,今天心情很好,弟弟的事,解决了一大半了。以后生活有着落了。高兴。
喝了几口酒,人也兴奋了,也不那么辣了。
“玉溪喝。”三叔把杯子往前那么一推。玉溪往前一碰,一口闷了。
“今个玉溪咱们爷几个喝了酒了,以后就是爷们。”四叔酒量稍浅,有点醉了。
玉溪笑着点点头,“哎,以后就是爷们了。”
三叔拍了拍玉溪的肩膀,“孩子,今个你叔我高兴啊。”三叔摸了摸玉溪的头,“高兴。”说完又喝了一盅。
玉溪给他夹一块大肉放碗里。
“我替我兄弟高兴啊,他儿子出息了。将来去地下,我可跟他好好说说。”
“三哥说啥呢。今个高兴。说点乐呵的。”六叔酒量最好,看三哥有点喝醉了。
“没事,让我说说,我这心那,这半年就一直憋着。今天总算是敞亮了。”三叔一摆手,另一只手抓着玉溪的手,“孩子啊,我跟你爹呀是好兄弟。他救过我的命啊。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那狼脑袋就在我这。”三叔说着就比划他脖子。“就在这。老六你说说,要是咬上了,我还能活吗,能活吗?”
“肯定不能活了,一嘴巴子下去,血管肯定咬断了。”六叔摇了摇头。
“你看,你六叔都这么说了。当时我都吓傻了,就你爸,直接把胳膊伸狼嘴里去了。胳膊都折了,还一刀抹了狼的脖子。好家伙。真快。”三叔说着眼睛有点直,“所以说啊,你爸他救过我的命啊。”
玉溪听说过这段往事,那时他爸才十五岁,后来胳膊养了半年才好,三叔还因为这个,被堂爷爷打了板子,屁股也快一个月才好。
“你爸你妈去了,我难过呀。难过。”三叔说着眼圈都红了“我原想着把你们三个接过去养着。可人家说我图你们家这房子。我林老三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够啊。”三叔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四叔叹了口气,“行了三哥都是过去的事了。还说这干啥。”
“我怎么不说我,我还想上村委会拿大喇叭说去呢我。我让那帮子人看看,我侄子出息了,都成当家人了。你看看他们谁有我侄子这么出息。”老三大着嗓门说。玉溪手被攥的生疼。虽然脑袋有些迷糊,人还是清醒的。
“来三哥,喝酒,今个咱们哥仨坐在一块喝酒,你想说啥就说啥。”老六是看出来了,他三哥心里憋屈。趁着酒劲把肚子里的话倒出来也好。
三叔有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跟林泰的交情,说道最后连俩人小时候去河里抓鱼,让水冲掉裤子的事都说了。最后几个人都喝高了。明志开始还好些,没怎么喝,后来让三个大叔给影响的,也喝了不少,一个劲的给玉溪讲着将来要怎么怎么发展,想怎么开店。什么先去齐市开店,再去哈市,最后要在整个东北开店。最后说的自己都愚拙,都有点摆不清了。
一顿饭吃了三点,最后大柱过来看看他爹咋还不回去,一看几个人在炕上东倒西歪的,玉溪坐在他爹和明志哥中间,拉人抓着他的两只手,不知道说些什么,玉溪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喝了不少,不过眼睛还很亮。看着还是清醒的。
“咋喝成这样。”大柱有点傻眼,三娃和二娃俩孩子横着躺在炕梢,怕是都睡着拉半天了。
“今天喝的高兴。”玉溪说着把手拽出来,“正好大柱哥帮我把他们挪到西屋去。三叔也留这睡吧。西屋炕大。”
玉溪赶紧下地去西屋铺被,被褥都是现成的,玉溪妈是个细致的人,棉花便宜时,就买一些,做几床被子褥子,就是为了亲戚过来住。他们这里亲戚连着亲戚,谁家有什么彀当,常有亲戚来往,他家有地方,肯定要来人住的。一切准备妥当省着用的时候缺这少那的。
西屋被子都在靠西墙的炕柜里,整整齐齐的摆着,被子褥子都套着被套。一铺大炕能住六个人,现在就住四个宽敞的很。
蒸腾好一会四个人都收拾好了。玉溪想着他们一会怕是要解手,又把家里的破桶拿屋里。回去又把俩小的规整好了。弄出一脑门的汗。
“那我回去了。你也快睡吧。”大柱说着出了屋。
“大柱哥你先去六叔家说一声。”
“嗯,我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