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突然想起了这个遥远记忆中的人。
可他和恩奇都是不同的,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是互补的,他们能成为挚友。而云雀恭弥有着和他相似的极端高傲和不容践踏的自尊,他们能和平共处已是难能可贵。
吉尔伽美什开始回想他和云雀恭弥相处的一点一滴,是什么时候开始将这个几乎陪伴他长大的男人遗忘在角落的呢?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或许吧,高傲的王总归有些气恼的,毕竟云雀恭弥说过等他长大(其实是进化成杂食动物咬杀掉)。但恩奇都的出现却渐渐代替了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恩奇都因他而诞生,是与他最为契合的。
说云雀恭弥是吉尔伽美什的老师,他不过每隔一段就会棒棍教育一次,而没有任何其他的教导,即使吉尔伽美什因此迅速强大起来,在短短几年内就统一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说是臣下,云雀恭弥从未帮过吉尔伽美什治理国家。说是朋友,尽管云雀恭弥于他的王宫居住了五年,他依然是一副随时可以离去的态度,潜意识明白的吉尔伽美什也从未想过深入发展他们的交情,所以当发现云雀恭弥离开之时,忽略心底微微的不自在,他是很淡然的。
——“我见过死后的你。”云雀恭弥曾这么说过。
不管如何,吉尔伽美什开始期待与他的再次相遇,因为除了死去的无法再见到的挚友,他已经无法对这个世界认真起来。
于是,当漫长寂静的千年时光静静淌过后,他回应了来自圣杯的召唤,以投影分/身的方式降临现世,玩乐于五光十色丑陋黑暗的世界给英灵座的本体带来愉悦的同时,最古之王也悄悄等待着那不知是何期的再遇。
*
1994年,冬木市,未远川,第四次圣杯战争第五夜。
海魔的威胁消除了,可更大的危机紧接着又降临了这个城市。
【不可以!】
有声音在心底回响。
吉尔伽美什恍若未闻,他举起乖离剑,没有瞄准任何人,乖离剑刃锋所斩裂绝不仅限于“敌人。”
【现在不可以!英雄王,我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也能让他回来!】
声音带上了焦急。
吉尔伽美什的动作顿了顿,他猩红的眼中是一片森寒,“你又是哪个杂种?”
【那个人必须回到过去,但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吉尔伽美什的问题,而是这样解释道。
过去?吉尔伽美什一怔,凝聚的魔力却并没有散去,周围的空间已急剧震荡起来,“即使如此,本王依然不会放过这些杂种。”
【但是这样他就会永远迷失在时空里!】
“你是在威胁本王?”吉尔伽美什霎时止住了将要挥下的剑势。
【不,我祈求您,不要将战争蔓延到普通世界。】
吉尔伽美什最终撤销了攻击,未有滞留直接灵体化离开。暂时松了口气的众人以为又是远坂时臣使用了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