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愤怒地看向那带给她莫大屈辱的金色王者,“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最古之王仍是笑个不停,“哈!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Rider皱着眉,“骑士王,难道你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正是!”从未对自己的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奉献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有什么不对?”
Archer又是一阵爆笑,“你们听见了吗!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Rider坚决严肃地否定了她,“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
“那不是暴君吗!”Saber激动道,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否决的她再也抑制不住怒火,“Rider,Archer,你们这样当王才是最大的错误!”她转向云雀,“你呢?你也是王,你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想法吗!”
云雀抬眼,看向Saber,这个高洁的为国家战死的骑士王,美丽的翠绿色眼中是正为受到屈辱而燃起的熊熊怒火,“我从不在意弱者的想法。”他的语气同他的眼神一样漠然。
云雀恭弥厌恶群聚,因为弱者才会群聚,因为他很强,所以他选择站在尸体的上面,而不是混迹于人群中。他不断追寻着力量,不断向前,打败一个个强者,这荆棘的路上靠的不光是他旁人难以企及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自身的意志,如果要把云雀的性格分成三等份,那么一分是骄傲,一分是好战,还有一分便是冷静。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不可一世的他却依然有人追随,而相对的,他也保护了在他羽翼下的人。他是并盛的王,他统治着这个地方,却也完好地保护了它。
对于骑士王,他认同征服王的观点——如果对自己所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么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为差劲。云雀恭弥从来不会后悔。
Rider带着爽朗地笑容,“骑士王啊,你一味的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王,你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Saber想要反驳,脑海中却不可避免地浮现了那个血色的如噩梦般的情景——金兰湾上,她看见她的臣子,她的亲人,她的朋友躺在地上。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不!如果她是以暴君的姿态统治国家,那么这个国家只能变得更为混乱,那不是她阿尔托莉亚所奉行的王道……
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地看着Saber,对方脸上如卧榻上散花处女般的表情让他禁不住想要好好爱怜一番。他不经意地又瞥向云雀恭弥,黑发少年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握着酒杯,杯中清澈的酒液几可见底。肩上的小黄鸟已经靠着他打起了瞌睡,少年在说完那句话后已再次垂眼不语,脸上淡然无波,却又似乎有着异样的地方,硬要说的话,不再想往常那样凌然,白皙的皮肤上隐约可见的是……红晕??吉尔伽美什突然愣住了。
仿佛感受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云雀缓缓抬起头,黑蓝色的眸子依旧平静,但是仔细看去的话,却能捕捉到眼底深处的一丝茫然。
……
“噗——”吉尔伽美什骤然喷笑出来,“哈哈哈哈!!”不同刚才的嘲笑,这次是实实在在愉悦的笑声。Rider和陷入自己思绪的Saber同时看向他,“Archer,你在笑什么?”感到他莫名愉快的情绪,征服王这次是真的纳闷了。
“嗤——”爱丽丝菲尔似乎同样发现了云雀的异样,在这沉重的气氛下也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看来大家都忽略了云雀君还没有成年的事实呢。”
经她一提醒,众人都往云雀看去,待发现酒杯中所剩无几的液体,在看看少年对他们的注视毫无反应的表现,不得不承认,他,大概是喝醉了。
“嘛,”征服王有点无奈,“这也算余此次的目的之一呢,虽然喝醉的不是余——”他脸色忽然一变。
月光下,有着骷髅面具黑色紧身袍子的干枯人影一个接一个浮现在中庭中,逐渐包围了众人,方才短暂的轻松气氛瞬间消失,浓重的杀意霎时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