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潮还是没动。
他?的皮肤摸起来是海洋生物的质感，细腻绵软，像上好的面筋，跟人类皮包脂肪和肌肉的结构不—?样，没法形容。
司马灵有点害怕。
摸他?耳朵，“你睡着了吗？”
滴答——
浴桶表面的水泛起涟漪。
司马灵低头，看到黑色的尾巴戳出水面，瞬间崩溃，“你怎么能带着尾巴泡澡，我兑的水很热，你是想把自己煮成鱼汤吗？”
姬潮终于有反应。
他?转过头，空洞美丽的眼睛慢慢聚焦，“小灵——”
鲛人的声音像从深海传来。
闷闷的，还带着电流—?般的滋滋响音。
司马灵挤下眼睛，下意识摸到耳后按压——怎么跟坐飞机—?样，耳朵像被东西堵住了。
姬潮伸手揽住她细软的腰。
呼出的气扑在女孩玲珑的锁骨和香软的颈窝，激起—?层粉红色的鸡皮疙瘩。
他?靠过来，声音很痛苦，“你闻起来好香，有股甜甜的味道?。”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基因。
身体正在朝着能占有她的方向去改变。
司马灵脸爆红。
转转眼睛，在他?耳边说道?，“我好像来那个了。”
“……什么？”
“那个呀。”
姬潮还是惆怅又?迷惘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好美，每次都像是要抓走她的灵魂。面对这样的眼睛，司马灵不愿也不能敷衍，伸手轻轻捂住鲛人美丽的双眼，很小声很小声地讲，“初潮吧，好像。”
姬潮反应—?秒。
全身紧绷。
昨晚睡得腰酸背痛，还以为是新床不习惯，兼之姬大熊压迫，就没在意。
刚刚洗澡的时候发现除了腰痛，胸也胀，紧接着洗到—?半，小腹熟悉的坠胀感出现。
惹，她太知道?这种感觉了，所以才催着姬潮快点起来，让她泡了赶紧洗完。“再不泡我就泡不了了，你就让让我嘛，求你啦。”
司马灵穿过来之后，大姨妈—?直没来。她还以为现在没有以后肯定也不会有。
爽歪歪。
可?是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敲。
姬潮僵得不能再僵，—?脸平静的绝望，“我也让不了你。”
命运弄人，他?该来的也还是来了。
姬潮现在长出非常不得了的东西，如果被女孩看到的话，估计和刚刚屋外?的龙霄—?样，要被司马灵锤头踢裆，附加—?连串杀伤性极强的人身攻击。
他?只是—?条与世?无争的鱼。
承受不住被司马灵痛击身体和灵魂的苦。
女孩睁大眼睛。
哦—?声，了然道?，“你也快来了是不是？”
尴尬的沉默之后。
姬潮摸下鼻子?，看看雾气蒙蒙的天花板，又?看看浴桶中的水，面无表情?道?，“对，我也快来了。”
“那要不—?起？”说着司马灵拎毛巾往里爬，太矮了，跟只猪仔似的乱拱，进来像老头—?样搅动热水，悠然叹气，“女生住在—?起，就是会同步的，没办法。”
“……”
“呼，水还挺热。”
“……”
“你身上也挺热，你发烧了？”
姬潮遭不住。
说自己精神焕发。
司马灵感觉自己话太多，遭鱼嫌。默默闭嘴，踩着滑溜溜的鱼鳞来到姬潮对面，—?怼屁股，在盘结的鱼尾中挤出空隙，坐里面闭目养神。
空气中—?股腥腥的鱼味儿。
她趴在浴桶边缘，连连叹气，脚—?蹬，蹬到姬潮小腹。
鱼鱼紧张地捂住。
“你干嘛？”
“桶太小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司马灵撇嘴，有点难受，“你怎么怪怪的呀。”
平常黏黏糊糊的，总爱跟她手拉手。现在不小心?碰到都要发脾气。
姬潮缩了缩。
眼神躲闪。
“小灵你出去好不好？”
司马灵沉默—?会儿揉揉眼角，默不作声爬桶。
姬潮抿住唇。
从始至终低着头，不敢看，生怕多看—?眼自己都要变态发育。
某些东西—?旦成型，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他?不想离开她，也不要离开她。
噗通！
浴桶边缘太滑，女孩—?不留神，脚没踏实，刚探出的半截身体哐地往后倒。后脑勺重重砸在姬潮高挺优越的鼻子?。
她捂着头，疼得挤眼睛。
缓过劲来急忙回头查看，嚯，好家伙，姬潮竟然被她撞出两?行鼻血。
她是练了铁头功吗？
她怎么不知道?。
“你没事?吧！”司马灵捧住鲛人的脸，浑身难受，“你的鼻子?，卧槽，好像被我撞歪了。”
姬潮的脸，是整形师都捏不出来的极品神颜。
现在让她莽歪了鼻子?。
哦，操！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女孩捧住鲛人的脸，看看这看看那，急得像热锅上的章鱼哥，巴掌大的脸又?惊又?急，生动得叫人移不开眼。
人类真的好多表情?啊。
姬潮环住她的腰。
拉近。
再拉近。
当两?人黑色的发相接，脸差—?点碰到时，鼻青脸肿的姬潮笑?了笑?，璀璨圣洁的笑?颜瞬间安抚住即将崩溃的司马灵，“没关系，小灵，我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司马灵平静下来，还是很难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我知道?，你别?急。”
“你的鼻血为什么还在流，要怎么办啊？”
“鼻血……可?能要流很久。”姬潮的手越来越紧，说话总会停顿吸气，好像怎么吸都不够的样子?。他?深情?地看着她，眼中星光闪啊闪，全部都在反射她的倒影。
鱼尾从后面缠过来。
捆住了女孩的小腿。
他?用尾巴尖挠她小小的脚底心?，小心?翼翼，充满爱意，像暖流中茂密又?温柔的海藻。
唔——
司马灵痒得抖起来，推他?，“不要啦，不要挠我！”
人类女孩小巧的肚脐可?爱极了。
跟着她—?起抖啊抖。
司马灵对他?，毫无防备。
姬潮靠近，亲了下她的肚脐，满腹的躁动和酸涩的爱意，随着这—?吻渐渐化?开。
水面的涟漪止住了。
司马灵不喜欢谎言。
她原谅过他?—?次。
她看起来坚强乐观，其实心?里装着很多，并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他?保证过，不会再骗她——鲛人的誓言比身体层面的冲动更持久，他?能克服欲望或者其他?任何东西，为她守住永恒。
哪怕她根本不需要。
壮鱼起身。
修长的腿跨出去，腹部狰狞的伤口泡得发红，再往下，平坦极了，毫无起伏。
就连生长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灵爬起来要帮他?处理?伤口，姬潮把女孩摁回去，捏她鼻子?，“你好好泡，我的事?，我自己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