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至极,恶心至极。
只可惜,她?这一举动完全被束缚着她?的布条所止。
那一下震动,布条勒得她?手腕生疼。
“怎么,想打我??”姜言抬起头来,双手撑在许清瑶身?子两侧,笑得肆意,“但是清瑶,今晚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以后要有的话我?再给你机会。”
她?的话语连同语气如此暧昧不清,许清瑶竭力?想让自己无视,却发现这近在眼前与耳边的身?影与声音让她?逃脱不得。
床又被撞击几?下,耳边许斯月愤怒的嘶吼声又重新响起,如夏日蝉鸣般吵闹。
有人深受影响,也?有人依旧泰然自若。
而像姜言这种人,显然就属于后者。
“清瑶,你还?记得那个司机吗?”姜言一直在打量着许清瑶的脸色变化,清晰看到她?脸上每个微表情,哪怕是一个几?不可察的颤动,都完全被她?所捕捉。
她?仍旧肆意地笑着,就仿佛接下来所有将要发生的事情都尽在她?掌握,“傻瓜,那其实?是我?安排的,有些人只要给他的钱,他就愿意给我?办事,哪怕是违背道?德的事情也?愿意干,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许清瑶的身?子在颤抖。
并且颤得愈发剧烈。
而许斯月在叫骂着。
骂得越来越狠,骂到嗓子已是沙哑不堪。
然而这在姜言眼中,仍旧无足轻重。
对于许斯月的这段叫骂,她?就只有一个想法——看来刚才自己的提醒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看看现在,许斯月不就长进了很多嘛。
一个用愈发剧烈的颤抖和愈发寒冽的眼神来向姜言透出恨意。
另一个则用扰人的吵声来试图宣泄愤怒。
这样的情形正是姜言想要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终于又一次将视线投向了许斯月。
许斯月见她?终于搭理自己,情绪霎时高涨,对着姜言继续破口大骂。
任凭她?再如何恼怒,再如何仇视姜言,后者却都以笑面对。
“许妹妹,先别急着骂,接下来这段话是说给你听的。”等到许斯月骂累了中间停顿的那短短几?秒工夫,姜言终于插话进去?。
却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让许斯月瞬间没了声响。
“你知道?吗……”
姜言话还?未说完,许斯月勃然大怒,“住口!”
又是这四?个字,又是这四?个字!
她?知道?这四?个字之后准没好话,顿时便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姜言却直接无视她?那骤然响起的“住口”二字,将话继续说了下去?。
笑话,许斯月让她?住嘴就住嘴,那么究竟谁才是掌握着这间房间内所有人命运的那个人。
“许妹妹,不知道?你姐姐跟你讲过没有,那个晚上她?险些受到一个男人的侵/犯,是我?救了她?,只可惜你当时不在,没有看到那么惊险的一幕。”
“别说了!”许斯月没了声音,许清瑶却忽然暴躁起来。
姜言冷笑出声。
果然是一对,这个说完那个说,倒也?是有趣。
“当时那个男人追着她?跑,但你姐姐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跑得过一个男人,很快就被那个男人追上,并且还?抓住你姐姐,不让她?逃脱。”
许斯月终于知道?,原来这便是那两道?红痕的来历。
她?只知道?许清瑶说路上出了个意外,却并不知道?这便是那个意外。
但她?也?终于明白,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姜言这个小人从中作梗。
那两道?红痕,也?正是这个姓姜的造成的。
想到这一点,许斯月气得浑身?发抖,她?的心脏从来没有任何毛病,现在却似有针刺般疼得厉害。
“对,是我?指示的,一切都是我?指示的。”另有一些话,姜言之前都已经讲过,她?也?就不再多做赘述,对着许斯月又露出一副挑衅模样,“许斯月,你现在是不是恨得牙痒痒,特别想要弄死我??”
“你就是个人渣!”这句话并非许斯月所说,而是被许清瑶脱口而出。
她?一直认为姜言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还?始终将她?对自己的恩情记在心中。
然而,她?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这些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遇见是偶然没错,但后面所有的一切便都是阴谋。
许清瑶望着姜言。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了。
半年了。
这半年来其实?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姜言。
不,不是越发不认识。
是她?从头到尾就不认识这个人。
一股深深的恐惧从心中迅速蔓延来去?,如浪潮般将她?整个人吞没。
而她?讷讷地站在那里,像具木头人任人摆布,以及任人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