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公主,你还?会喜欢他吗?”察觉到小龙的苦恼。艾琳帮她理顺思路,“你是因为他是公主而?爱上他的吗?”
帕姬迅速摇了摇头,龙族只是一群自私而?又陌然的爬行生物。他们并不会轻易确认自己的伴侣,哪怕面前的人是自己掳的公主。
但若是自己认定的伴侣,他们就愿意付出自己所有澎湃感情。
就跟老龙当初放弃去罗刹海就为了救助一只被困在倒塌的金矿里的史莱姆一?样,她也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维维安不是公主的情况。
法师和父亲的公主不一?样,和祖祖辈辈掳来的公主都不一?样。
即便是那样的话,她也是喜欢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度过那么长一段旅途。
可为什?么他偏偏是维维安呢?小龙抱着爪子哀嚎了一?声。
“想明白了就去吧。”艾琳替小龙打气。
帕姬点了点头,震动着翅膀消失在了远方。
“真?好啊,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艾琳看着?帕姬远去的背影,感叹道。
切斯特看着?手里帕姬临走前急冲冲塞进来的花,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不过眉宇间的忧色并未散去。
艾琳最近的身体似乎好了很多,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信号。
她的体重在不断减轻,比之起身体恢复更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切斯特推开窗,窗外贴着的霜花掉了下来,落到角落碎成了粉末。
冬天就要来了。
……
“安洁娜不见了。”
阿瑟微微睁开眼睛,差一点被站在自己床前,浑身泛着?黑气对男人吓了一?大跳。
“哈?”阿瑟脸上还?带着惺忪地睡意,平日里尽善尽美的国王难得忘记了仪容,滑腻的丝质衬衣敞开了扣子,露出一大片滑腻的胸肌。
“安洁娜不见了。”那位法师又重复了一?遍,这一?回,阿瑟听清了。
如果不是骨子里渗透入的礼仪作祟,他现在已经要跳起来叫好了。
老家伙你也有今天。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说他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
他扣起自己的衬衫扣子,披上外衣,站到了地上,眼角带着促狭地笑意:“那你去找啊?”
执法阁下的眼底青黑,并没有心思回应他的玩笑话:“她可能从塔尖跳下去了。”
阿瑟从窗口往下望,现在正值深夜,万籁俱寂,法师协会一?片灰暗,只有奥托来时拿的那盏灯还孤零零地挂在墙壁上,在薄雾的承托下,法师协会显得更加幽深,仿佛能与永夜相通连,从上往下看去,根本看不到底。
“那她死定了。”阿瑟抽回脑袋,下了定论。
“这点高度对她来说会麻烦,但是难度不大,主要是雾。”奥托皱着眉头反驳道,他已经在法师协会底下搜寻了好久,可就连一?块碎布料和一?点血迹都没有找到,他实在无法抑制住自己往最?坏的那个层面考虑。
雾气怎么了?
阿瑟伸出手碰了一?下外边还未弥散的雾气,指尖被雾气刮擦出一道锋利的口子,丝丝缕缕的血液涌出,瞬间被雾气吞噬。
阿瑟还?未展露出惊讶,就听到执法阁下接着说:
“这些不是雾,是怨灵。”
战乱和瘟疫,各种各样的灾祸都会造出怨气,这些怨气积累已久就会成为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它们盘踞在一处无从疏解,凝集成了雾。他们吞噬着自己能够接触到的所有有生命的东西,并将它们转化为自己的同类。
这是特兰蒂亚大陆留下来的罪孽,也是光明神给人族的惩罚。
“该死的,我最?近都在和这些东西睡在一块?”阿瑟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处境有多危险,他不是很理解奥托的行为,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自己家门口呢?
他回想了一?下法师协会狭窄偪仄的走廊,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逻辑。
人压抑久了就会变态,变态了就会被送进随便一个地方关起来。没有人能够关得了奥托,所以这个神经病干脆把?自己关在了这里。
然而正常人和疯子是没有话题的,他急匆匆地转身,想要从奥托身边绕出去。
“我很快就会了结这一?切了。”奥托像是并没有察觉他的小动作,接着阐述道,“我们离最?后的未来已经很近了。”
“我们要为新的神?明准备好他的点心。”
……
没有人知道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