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晶称是,“表少爷近来正在准备秋闱,想来也是没有什么闲工夫去游玩的。”
沈俏心中霎那间窜出一个心思,状似无意,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奴婢听北院的人说是不太好。”
“那就是考不上了。”沈俏神情淡漠,说出来的话亦是平的很。
双莹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他们秦家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考得上就怪了!”
沈俏眉头一皱,“双莹!”
“双莹,以后有些话要憋在心里,姑娘这么宠着我们,我们怎么能给姑娘添乱?这府中看似风平浪静的,说不定身边全是眼睛。”双晶戳了戳双莹的肩,提醒道。
双莹瞬间喉头一紧,脸上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姑娘……”
沈俏并未搭话,惹得双莹都有些急了。
空气中一片寂静,连自个儿的喘息声都能听到。
忽而沈俏说:“这一次我得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行,姑娘说什么,奴婢都愿意。就是您现在让奴婢死,也是没问题的。”
双晶一听,心下又是一气,“姑娘会让你死吗?”
这本就是一句气话,沈俏却刚巧接了上去,“不会。我罚你将秦峰给请过来,我有话同他说。切忌收敛住你那小脾气。”
双莹瞬间有些呆愣,小声喃喃,“这还不如……”
“嗯?”
双莹立马耷拉了脑袋,“奴婢这就去。”
沈俏想见秦峰是有原因的。
秦峰毕竟是男儿,定然没有秦敷那样娇气的性子。
况且,此时估摸着他应当是有些焦头烂额了。
若是这次能依靠秋闱能彻底将他拉拢过来,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
双晶退下后,沈俏独自一人坐在凉亭中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等到她这位表哥。
秦峰身形颀长,一见着她,面色明显的不大好,又因着他原本脸色苍白,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诡异。
一身素白的对襟窄袖长衫,没有其他配饰,若是不看他的脸色,书生气倒是十足的。
只是说的话语却是硬生生的。
“你有什么事,说吧!”
看他这个样子,沈俏心中清楚,怕是一点都不愿意来的。
“听闻表哥正在准备秋闱。”
秦峰神色一凛,“那又怎样?”
“如今这年头多少平头百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沈俏淡淡地说,忽而话锋一转,“而你,贵为将军府中人,却连小小的秋闱都过不了,不是令人笑话吗?”
秦峰有些气极,“谁跟你说我一定过不了?”
“单看你如今这状态,浑浑噩噩。你自己认为你有几成把握?”
秦峰握了握双拳,不作声。
“那便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了?”沈俏站起,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峰,转而又道:“那好,我问你,口试、帖经、墨义、策论、诗赋这五样你哪样比较在行?”
她顿了一下,又道:“还是哪样都不在行?”
“沈俏,你将我叫来,就是为了羞辱我的吗?论年龄,我在你上。论才学,我比你高。你自己就是草包一个,还有脸说教我?”
秦峰双目圆睁,指着沈俏的鼻子,声音越来越响。
他心想,自己顶顶的一个男儿,竟被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家这般说教,情何以堪?
沈俏轻笑了一声,“先不谈我是不是草包,我毕竟是女儿家,将来嫁了人,安安稳稳的做个人妇便是极好的了。可是你不同,你得为府中争光,将来传出去也好听。”
“沈俏,我再问你一句,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平白耽误我的时间。”
“别急。”
沈俏看着他,说出的话却让秦峰心中大吃一惊,“我有办法让你顺利通过秋闱,但是,日后有些事你得顺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