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三十多个姑娘,与仆妇丫头等人坐了五桌,虽只有春海棠所坐的主桌有刘拂亲制的菜肴,但香飘万里,已足够让其他人闻着解馋。
美食,从来都是拉近人们距离的最好办法。
姑娘们难得开怀,吃得的肚儿溜圆,主桌十人中如暗香、方圆等饶翠楼头牌,看向刘拂的目光都愈发和善。
只除了娇杏和与娇杏相好的桃香姑娘,早前的嫉恨在看到春海棠满意的笑容时,更加深刻起来。
及至饭后,众人移至花厅,前辈们安坐不动,新人们各展才艺。
打头的,便是春海棠的心肝宝贝望日骄。
一舞动人心,望日骄一袭白裙,清冷中带着妩媚妖娆,十足的惑人心智。她肢体柔软如风中柳絮,完全看不出仅学了四五个月时间。
刘拂一边饮茶,一边暗自看着暗香等人神情。见她们虽有黯然,但不似娇杏般带着怨毒,就放下心来。
更新换代人事交替,年富力强的换下年老体弱的,这本就是自然的规律。
不拘是在庙堂还是在青楼,都一般无二。
其余姑娘一一献艺,春海棠笑得开怀,场面倒也算得上和乐。
及至十一人全部退场,翘着腿吃点心的刘拂才在春海棠的瞪视下乖乖坐好,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滓。
不等她起身,就听到桃香娇笑道:“妈妈的心肝儿一个开场一个压轴,我们期待许久了。”
刘拂今日并未着重打扮,从厨下出来后只是稍作清洗,换了身衣服就匆匆赶来吃饭,只恐饭菜凉了失了味道。
看她简单的发髻简单的粉裙,便知准备的贺礼不是她擅长的琴艺。
至于跳舞?那更不可能。
众人注视下,刘拂大大方方起身,从一堆红纸包好的礼盒中,取出最为简陋的一份。
在娇杏的嗤笑声中,上前两步将东西献给春海棠。
“姐妹们的才艺我是比不过的,只能独辟蹊径想些歪点子。”她抿唇一笑,左颊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这是我送姐姐的生辰礼。”
“我想,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薄薄的礼盒,四四方方,约莫只能放下一本书。
娇杏道:“呵!我看……”
不等娇杏出言嘲讽,春海棠眼中就已绽开无限惊喜:“我的心肝儿,真是知我心意!”
她当然喜欢!
若说早前见到那道繁复豪奢的“沙舟踏翠”时,对厨下手艺十分有谱的春海棠是既喜又忧,那么今日尝过碧烟的手艺,就只剩下满满的期待。
不消一个时辰便心想事成,这遭生辰真正是再无遗憾。
刘拂嘴角含笑,望向僵了面孔的娇杏。
“娇杏姐姐方才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