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璧越蓦然对上一双好?看的眼,尚未来?得及欣喜,‘师兄’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就瞬间如坠冰窟,说不?出话。
洛明川醒了。但那双眼睛瞳色漆黑如深渊,丝毫没有刚清醒的迷茫,反而冷静的可怕陌生。
殷璧越周身真元催发到极致,手中临渊剑微微震动,试探着唤了一声,“师兄……”
洛明川直直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快走。”
殷璧越松了一口气,“不?,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明川清醒的知道自身状况,“我没有事。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殷璧越摇头,“如果真的没事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轰——”
山洞颤抖一瞬,滂湃的威压如海潮般涌来?。殷璧越被震的踉跄两步,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喊道,“师兄——”
洛明川起身下榻,周身气息飞速攀升,如洪水决堤,衣袖和墨发都被高高扬起。他缓步而行,站在了殷璧越身前?,没有再说话。眸光涌动,似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莫名?的,殷璧越再次想起佛堂里的幻境。
师兄依然是师兄,还认得自己,却有几分像长渊殿王座上那个墨色华袍的人。
冷淡的神色,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出一辙的眼神。
站在布置简陋的山洞,也像站在烛火煌煌的华殿之中。
警惕时已晚,殷璧越在如有实?质的威压之下,真元流转凝滞,一身修为?被死死克制。
只能眼睁睁看着洛明川俯身,逼近了他。
极致的危险感随之袭来?。
他眼中满是希冀,“师兄,你是清醒的,你还认得我的,对吧……”
天旋地转。
他被人打?横抱起,蓦然后背一痛,才惊觉自己被压在了床榻上。近在咫尺,呼吸相?闻,温热的鼻息全喷洒在颈间。
殷璧越心中惶惑,他觉得师兄不?应该这样。
师兄不?会弄疼他,师兄永远温和。但这偏偏就是师兄,不?是别的什么人。
温热的呼吸似是要烫伤他颈侧的皮肤一般,又夹杂着濡湿的舔吮,身上人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令殷璧越微微颤抖。
他虽修为?被克制,然而手中握着临渊剑,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只是想起那位程前?辈的话,顾忌剑里的神念会使洛明川真的变成魔尊,便慌忙将剑收进袖里乾坤中。
两手空空,再无倚仗时,才真正开始害怕。
他想起师兄以前?说过的话,
“天罗九转练到第八层,就要不?断吸食他人的生命力和修为?化为?己用……这种功法?,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所以现在,师兄解封修为?之后,要吸食自己的生命?可这样挑地方下口的姿势,是要吃了自己么?
殷璧越想起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八个字。
“不?,不?要……”他偏过头,竭力躲避,甚至抬手去推身上人。却被威压死死制住,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洛明川闻声抬头,手指掰过殷璧越的下颌,让他转头直面自己。
殷璧越望进了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墨色沉沉如深渊无边,映着脸色苍白的他。
须臾间脑中混沌,像跌进了温暖的云端,舒服的神思都恍惚起来?。
殷璧越看着师兄的眼睛,觉得真是明亮好?看,案上烛火跳跃在眼中,好?似星辰。
只是看着,就像喝了几十坛的醉留仙,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再强大?的神魂力量,也不?足以抵挡近乎大?成的天罗九转。
洛明川轻笑一声,抬手取了身下时刻人束发的乌冠,于是三千白发倾泻如瀑。
殷璧越含混的呜咽一声,就像困境中的小动物?,在孱弱的呼救。洛明川知道他是在喊自己。
“师兄……”
“师兄……”
他在无意识的向施暴者求救。
洛明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这种事。
又觉得从未有一刻比此?刻更清醒,终于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极端的矛盾,爆发的边缘。就像行走在悬崖峭壁,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发乎情,止乎礼,不?逾矩。他一贯是这样。
甚至有人觉得他不?求名?,不?图利,端正的就像个没有欲望的人。
可是生而为?人,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欲望?世?上又哪有绝对完美的君子或圣人?
天罗九转修行到这种程度,足以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渴求,放大?到极致。
他扣住怀中人的后脑,不?容拒绝的,落下了一个吻。
绵长而凶狠。
殷璧越喘不?过气,破碎的呻吟全卡在喉咙里,只能发出低弱的呜咽。
他因为?修行寒水剑而长年体温偏低,但是现在,却感觉浑身燃起一把火,烧的他眼尾都微微泛红。
年轻而生涩的身体经不?起刺激。
师弟动情了。
这个认知让洛明川很愉悦,心中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看,师弟也是喜欢的,所以有什么不?可以?
得到他。
让他完全属于你。
殷璧越乖顺的任由摆弄,眼里眉间都染了艳色,与平时的清冷截然不?同。
从外?袍到里衣,就像拆开一件礼物?的层层包裹,洛明川极有耐心。
所幸时间很多,不?着急,慢慢来?。
立冬之后,天色早早就暗下来?。鸟兽寂静,山林间只有风声呼啸穿行,扬起落叶纷飞。
月上中天。
冰冷的月光照进山洞,也有了炽热的缠绵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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