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扑过一次火,此刻见到了无边的温暖和那绚丽的音符,同时也看到了,有可能一无所有的结局,我又怎敢再扑上去。
“但……飞蛾扑火,这是本能啊。”安怡欣喃喃自语,几乎难以听见。
再之后她便懵懵懂懂的睡了过去。
嘴里不由自主的唤着:“翟澜,翟澜,老婆……老婆。”
图长安被他拽着,一时间竟然没忍住笑到头疼,吐槽道:“你还好意思吐槽我喝醉了,就会叫老婆的名字,你我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走……老婆。”
安怡欣唤着,全然不可能听见图长安的吐槽,她睡了太熟了。
等她醒来,睁眼间朦朦胧胧处看到的是一人窈窕的身影,她身子向后转着,接着有轻微的水声响起,然后身影便朝她这边探头,一股毛巾上水的凉意覆至她的脸上,像是有人细细的帮她擦拭着一般。
手法虽是轻柔,但力道很是粗糙,应当并没怎么服侍过人。
安怡欣本能性的觉得这应该是小助理,但此人即使在这朦胧处,都显得有一些过于的艳丽,艳丽的不似普通人。
宿醉的疼痛和被迫醒来的痛苦一起涌了过来,安怡欣猛的睁开了眼,看见了正低头接着帮她擦拭的乐音。
安怡欣:……
“醒了?”乐音完全不尴尬,脸色很正常,把手中的洗脸巾又回头去水盆里揉了几下,拧干后,自己也洗了洗手,外用洗脸巾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了,理直气壮的完全把这个屋子当作自己的家。
安怡欣不说话,脑子里就记得自己喝醉了,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后的一个画面,就是那跳跃的篝火,再怎么也不应该醒来碰见乐音啊!
“你怎么进来的!”她猛地想爬起来质问道。
乐音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会儿,后来像是屈服了一般,叹了口气说道:“你睡得太深了,完全叫不醒,你的助理索性想把你背回来,我们这边遇到了,就帮着扶回来了。”
“不正常吗?”乐音随口这样搭着。
安怡欣觉得不太对劲,毕竟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乐音再的动作再怎么正常,也不应该陪到这个点吧。
“我这是前队友的陪床。”乐音像是知道她的纠结一般,回答到。
这一下便也无话可说,这因为这一切确实是有一些过于正常。
在她还在zero的团里的时候,她们两个同助理,同经纪人,确实也曾那般亲密。
她们是不知道第几届的女团了,去的人层次不齐,来镀金,来撞运气的,来玩的,每一个人都走一遭,故而显得环境更是浮躁,也显得她们在主唱中尤为特殊。
那时候安怡欣背着天价的对赌,被迫参加的女团;乐音是逃出来原生家庭的压力,一心想要赚钱的小姑娘,都想成为出道人。
但是在那100来个小姑娘里,谁不是这样的想法呢,谁不是这样的追求?能不能出道,除了资本还靠那么一点的运气。
而她们俩叫天选,彼此的天选。
评级前偶然认识,互相争A,第1次公演同台,舞台上两个不会跳舞的人,最后不小心滚到了一起,青丝秀发滚得解都解不开,缠绕成结,狼狈且唯美,但那一场高音却稳稳的站在最高处,像腾飞的鸟儿。
安怡欣唱歌是随心的,梦里的花是歌,眼前的人是歌,无数的喧闹诗歌,哭首声歌。
所以她并没有在意,甚至因为练舞的疲惫索性没有立刻站起来,正好后面都是站桩唱歌了,她索性就坐在地上随性的唱着,潇洒肆意的甚至忘记了哪些是自己的part,哪些是别人的,不怕失误了,反而让他更放松了。
唱的最高兴的时候,她对着一旁紧张到快哭了的乐音伸出了手,乖巧的笑着,安抚她。
乐音本能性的缓缓的跪下,想将她拽起,而她真的太累了,只是安抚着这个一直坚强的女孩的手,陪她唱完了最后的一句高音。
在那嘹亮的尾音里,乐音哭倒在了她的怀中。
有时候你让人们第1次记住你的印象是深刻的,太多的人粉上这个CP。
也有太多的人,因为她抢词和不愿站起来而讨厌他。那时候她们俩单纯的就像一张纸,不懂名利场间的规则和暗潮汹涌,只是想着生活总能过得更好,便相依着歌唱,确实亲密无间。
她们发着烧,在成团的前夜一起磨着新歌,在创作组一个人拉着小提琴,一人合着钢琴,将一团糟的一场选秀,变成了一场关于音乐的修行。
那是一段很美的时光,哪怕艰辛,哪怕不安,却仍是乌托邦。
“喝酒了?不能唱歌后……嗓子都不要了吗?”乐音帮她捻了捻杯子,和以前一样数落着她。
一听这话安怡欣身子,乌托邦直接被敲碎,她猛的回忆起了那天在走廊上的情形。
阴冷的走廊里,唯一从窗户中透出的那点点光辉,也不撒在她身上,却是落在了这面前人的面庞上,
落得她满目银光,灿若神人,却冷漠的与她说着要去追她前妻的话。
“而且”当时乐音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掷地有声到几乎可以产生回音。
“你都不能唱歌,要拿什么和我争翟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