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靠谱的方法。」
“那就让情绪起伏大一点。神木的情绪,”他顿了一下,身体前倾,凑近我,“这样看都没什么起伏呢。”
「我想我掌握了技巧。」
这种忍不住要将写字板拍到五条悟脸上的冲动,让我体内隐隐约约的咒力凝实了一点。
我的咒术师等级考核是按部就班的,从最低级开始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升到——
“最低是二级,三四级时不要应用咒言,一二级时除非必要,不要动用咒言。”
「这是老师的入学考核?」
“没错哦。”
五条悟现在在做的事将我的术式缺陷尽可能隐藏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是五条悟,大部分咒术师判断对方实力时非常死板,其中咒术师评级是很重要的判断标准。
按照咒术界的常识,就如真人说的那样,可以控制住他这个特级咒灵,那么我的实力是很强。
可以杀死一级咒灵并且成功率不低,我就可以称为准一级……之类的。
能够对付一级咒术师的应该是准特级和特级,而不是三四级咒灵。
只是利用咒术师的思维盲点而已。
只要在一定限度内,对手越强,我的存活率越高。
但对于咒术协会来说,这是五条悟闲得无聊带着自己什么都不懂的学生的又一次抽脸。
他将咒术协会的考核资源当成了对新学生的练习素材,五条家主合理的利用了自己的权益做出了这样让人眉心直跳考验涵养的事。
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生闷气的事。
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没有对咒术界的新生代拔苗助长,老老实实的从四级开始考核。
学生和老师的态度都非常良好,好到只要一次没有通过,老师就会沉思片刻,对学生说些什么,然后继续开始新一次考核。
学生乖巧沉默不发一言。
老师认真尽职和和气气。
我成为二级咒术师花费的时间算不上多长,只是在考核三四级时,因为不能用咒言,负责考核的辅助监督看的逐渐带上痛苦面具。
半吊子的体术,看上去就是刚刚从普通人的生活中被生拉硬拽出来成为咒术师的,连咒具都用的不那么利索。
但不能否认的是,我符合四级咒术师的通过要求,然后是三级。
二级考核时,我此前被消耗了足够多的体力,已经跟辅助监督有了同款痛苦面具。
二级与三级不一样,三级我摸爬打滚还能抗一会,用第一次碰到的咒具勉强祓除。
二级,我的体术除了让我死的更快外没有任何作用,那种咒力活动起来涌到咽喉的感觉在进入“帐”—是我之前见过的黑色圆帐—之前就有了。
我面对扑面而来的二级诅咒,说:“去死。”
是咒言,也起了作用。
但分担代价的依旧不是我,也不是二级诅咒,是五条悟。
五条悟在场时,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夺走最强的称号。而我在场时,咒术师很难从我手中抢夺走最弱的称呼。
我支付不起使用咒言让诅咒去死的代价,被反噬。二级诅咒不知道为什么也无法支付。
于是真伤无视防御选择了五条悟。
我懂了什么是无视防御了。
帐也是防御中的一员。
五条悟跟我隔着一个帐。
我第一次对诅咒说出“去死”,制造出来的场面让帐都有些摇摇欲坠,从帐中出来后,我看见五条悟的下颌线绷直了。
我的考核暂停不是因为我无法再上一级,而是五条悟主动制止。
他说:“不要轻易说出那句话。”
祓除诅咒并不是压制,而我当时能想起的直接了当的咒言就是真人在我耳边念叨过的“去死”。
达成了出乎意料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