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画寄放在我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放在这里比放在他们身边安全?”唐宁夕冥思苦想了会儿,最后只能这样猜。
“你很聪明。”公孙羽笑了笑:“他们放在我这里,确实比放在他们身边安全。这些画都已经上千年了,比那刚出生的婴儿,还要脆弱。”
“和这灯有关系?”唐宁夕看着手被映得通红。
“这红色的光,可以让画长存于世。”
这不科学!唐宁夕无语了。
“他们就不怕你不还这些画?”
“我私吞了又有什么好处?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我惹不起,也都不想惹。”
“那要是这画坏了,或是被偷了。”
“偷是不可能被偷的。你看我这里有空着的画架吗?”公孙慧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广千音偷走的那幅?”
“不过是临摹的副本。”他缓缓走到了一副画面前,“便是这一幅御灵宫图。”
“御灵宫?”唐宁夕一看,不禁愣住。那里面的山水楼阁,皆是飘逸出尘,悬浮于云端的宫殿,恢宏大气而又不合常理。“那个乔子阴,难道还看过仙境不成?”
公孙羽笑着摇了摇头,突然长叹:“‘此生若识乔子阴,须醉换得梦中景’。乔子阴是煌朝末代煌明帝晚年时的所拜的国师。传闻他懂得仙道之术,还画得一手好画。有史料记载,曾有大官去向他求画,却被他说是‘眉眼下流,乃是小人’而拒绝了。后来一查,还真是贪污敛财无恶不作。然而让后人家喻户晓的,便是他可以看见别人睡梦中的景色,并画下来。”
“煌明帝与其在梅花园中喝酒,明帝喝醉了,乔子阴却让人准备颜料丹青,对着皇帝画起画来。宫人以为他是要画皇帝醉酒之态,谁知他却画起了亭台楼阁,池林别苑。皇帝醒来后听闻此事,便找他问话。”
“乔子阴便说,他当时看见的是那煌明帝的梦境,因而才画起那副图。煌明帝自然不信,让宫人将画呈上。谁知一看,还真和梦中的景象别无二样。这件事史书上记得明明白白,可称得上是成千古之谜。”
“史书上的事,或许也不尽可信。”唐宁夕听他说得那么神奇,不得不信,内心却抗拒着。
“故事还没有说完。这般绮丽洵美的宫殿,普通人恐怕高兴还来不及。谁知煌明帝看了之后,却是不喜反怒。命人将乔子阴拿下处死。”
“为什么?”唐宁夕一愣。
“因为乔子阴在那画中还画了一位美人。”
“美人?这画哪里有人?”
空灵的楼阁殿宇,毫无人气。
“这才是御灵宫图真正的谜团。史书记载乔子阴因‘画美人于殿中’而丧命,可后人在画上却一点儿也找不到美人的痕迹。莫说美人,就连个人影也找不到。”
“那美人出现在煌明帝的梦中,可见是那煌明帝朝思暮想之人。有人说是乔子阴无意中窥探圣意,触怒龙颜。最终这被后人名为御灵宫的画,便成了这一代国师的绝笔之作。”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唐宁夕不想要再听了。今晚一定睡不了好觉。
“因为你要去找玉堂。”
“玉堂?”
“雪衣公子白玉堂。也是你父亲。”
“那为何我不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