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夕有什么好介意的?这几天她独自一人上路,自在惬意没有多少,反倒是一整天提心吊胆的。当下就点头答应了。
两天后,丝绸铺的掌柜已经把几车的货装好。棋官派了五六个人跟着。领头一个名字被叫做小四。让唐宁夕一直忍着笑差点憋出内伤。
“去扬州的路还有多久?”唐宁夕骑着马走到了小四的旁边。
小四全名叫段四儿,身手不错,就是老实了些。但也是这样,棋官才敢让唐宁夕一个姑娘跟着他一起上路。
“往日,十一天就能到。”段四儿板着一张脸。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脸在发烫。
即使唐宁夕为了掩人耳目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男子的衣服,还用一块大布半遮着脸。但段四儿知道她是女的,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除了护卫,还有店铺里办事的伙计,算是这趟路上的半个管事人了。
他这做生意的人,脸皮可没有段四儿那么薄。
“永州到扬州的这趟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虽说这是条官道,但也不是啥危险都没有。”一到休息的时间,他一见唐宁夕坐在自己对面吃着干粮,就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使劲地夸大其词,就想看看对方听到这些露出惊恐的表情。
“过多两天,我们会到一个隘口。那附近有一个悬崖,底下深渊百丈,根本看不到底!更恐怖的是,另一边有片竹林,里面据说有可怕的瘴气,人要是进去了,就不可能活着出来的。不要说活着出来,恐怕死在里面的尸体也永不见天日!所以到时候你得小心一点,不要乱跑,不然的话……还有人说里面有哪些误闯进去冤死的鬼魂在那里游荡……”伙计嘿嘿一笑,看得唐宁夕心里发慌。
她自然明白对方存着调戏她的意思,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回以两个字“呵呵”。
一个干馒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伙计的头上。
“不要乱说话!”段四儿在旁边黑着一张脸。
唐宁夕眯起了眼睛。生气的男人总是比较男子气概一些。
伙计自恃是管事人的姿态被对方一个瞪眼就给打消了。毕竟在路上,还是得靠拳头说话的。
两天后,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雨来。
此时秋意渐浓,雨虽然小,但带着寒风刺骨,上路就成了艰苦的事情。
唐宁夕自出门后还没有遇到下雨的天气。披着一身的斗篷骑着马,简直是件要命的事。这还不如下瓢泼大雨,然后他们直接在昨晚歇息的那个客栈等一天呢!
不满归不满,但山路渐渐崎岖,也越来越窄了。
气氛越来越压抑。唐宁夕转过头看看段四儿,他脸色严肃,目视前方,全身散发着不许打扰我的气息。
“这里,就是那个可怕的竹林?”
一侧的山壁,有较为平缓的土坡。然而漫山遍野的似乎全是青翠的竹子。细雨打在绿叶上,细密的沙沙声充斥着耳朵作为背景音乐。
段四儿瞥了一眼深深的竹林,淡淡说道:“不过是他胡编的罢了。过了这个坡,很快就是下山的路了。我们只要下了山,就找个客店歇下来。”
唐宁夕应了一声,当下轻松了不少。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唐宁夕这边还没缓过来,一声尖锐的乌鸦啼鸣,让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段四儿在最前面一摆手,所有的车马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