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对方父母请了假作?陪,他站在门外几?次三番想进去却始终没踏进去,直到杨耀对着门口的他说想要?和他谈谈。
老杨这才迈着步子进了房间。
少年面色虚弱,似乎伤了声带,说话?声沙哑:“老师,对不起。”
老杨抹了把脸,至今还没休息过,面带倦色却依然撑着精神跟他讲:“你去上诉吧。”
“去申请调查考场监控和查阅个人成绩。”老杨平静地?补充:“我没有权限,但是?你可以,不用担心,竞赛公平公正,会确保每位考生的利益。”
少年却摇了摇头,“老师,我想明白了,没有意义。”
“老师,我想转学了。”
老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问他为什么不上诉,想问他为什么要?转学,却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问这些。
“谢谢老师一直以来的照顾。”杨耀语气晦涩,侧过头不再看?老杨。
老杨就这样沉默着离开了。
但事情并未就这样结束。谁也没想到看?似安分守己的杨家父母在办理转学的那天,大闹了教务处。
“还说什么名校,就是?恰学生的钱。”杨母扯着嗓子在办公楼大喊大叫,杨父尴尬地?拉着对方道歉,杨耀木着脸就站在那里,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那个竞赛老师,就是?他怂恿的我家孩子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竞赛。”杨母泪流满面,抱着防护栏大叫:“我们本来就不想去参加那些歪门邪道的。”
教务处的老师们愁眉苦脸,想要?送走对方,又不敢接近她,一靠近对方就撒泼在地?上打滚,主任打了个电话?给老杨,希望他来处理一下。
老杨赶到的时候,杨母已经哭累了坐在门口,杨父在一旁唉声叹气拿自己妻子没有办法。
“我辞职吧。”老杨冷静地?对着主任说:“就这样吧。”
“老师——”杨耀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看?着老杨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在他背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但老杨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杨母也噤了声,飞快地?站了起来,加大了音量来遮掩自己的心虚:“那就这样,我带着孩子走了。”
“所以如?果杨耀自己不上报,这事就只能这样算了。”霍昭冷静地?分析,皱着眉头思考,“我怎么觉得他在心虚,如?果没舞弊,为什么不上报呢?”
“他有句话?说得对,这些已经没意义了。”老杨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一开始是?觉得有些难过,也有些失望,还有些自我怀疑,到底是?不是?他骗了我,那个孩子自尊心那么重,性格偏执到了极点?,是?不是?一时想不开。”
“但是?辞职以后我到处走了走。”老杨说着微微一顿,将茶几?上的烟扫进垃圾桶里,继续道:“没有什么比一条人命重要?。”
霍昭看?想他眼?睛,对方似乎是?真的毫不在意,他低低问出声:“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江市?”老杨打断他话?,接了后半句,“是?真的因为江川忙不过来。”
其实一开始是?因为赌气,身边的朋友拿这当谈资,恶意倒没有多大恶意,不过说多了总是?会觉得烦,恰逢杨爷爷生病在床,老杨以照顾老爷子为借口拒绝了许多没必要?的社交。
而杨家旁系多,在老爷子病倒以后忙着争夺利益,真心希望杨爷爷身体好起来的没几?个,尽管老杨贴身照顾,杨爷爷还是?没有撑过那个秋天,处理好杨爷爷后事以后,老杨解散了竞赛班,又托人以别人的名义给杨耀赞助了笔钱。
尽管具体事情无可考究也没法再挽救,但至少对杨耀,他确实曾真情实感?地?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学生,而对方那样的家庭,要?说责怪,老杨更多的是?愧疚,如?果当初他没有动恻隐之心让他跟着学竞赛,也许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就当是?对那孩子最后的一点?帮助吧,他这样告诉自己,处理好一些私事后选择离开了江市。
最初老杨的确是?想着出国算了,但至于为什么最后会来到江川,这件事说来又属实是?另一场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植树节,朋友给我拍了武大的樱花,这也太好看了。
关于杨耀究竟舞弊没有,留个悬念以后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