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暴雨打在磨砂窗户上噼噼啪啪的,波白趴在浴缸边上懒懒地泡着澡。
挂进?温水里的茶叶包泛出一阵一阵的浅绿色,缓慢腾转的白色细烟从水面上冒出来又消散了。
沙鳄sama已经在她之前洗好澡了,现在大概在他自己的房间吧。
擦过的发梢再次淌起水来,波白抓起包在脑袋上的毛巾胡乱揉了一通。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问沙鳄sama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的……
生活平静得很?诡异。
所以为什么会结婚啊!?波白苦恼地抓着头发,而且沙鳄sama为什么还会出现在现世?她没有接到没脸神仙的通知啊。
想不通想不通想得脑袋跟水泥一样搅拌得要凝固掉一样……
既然如此,那么不想好了。
又不是几何解析题一定会有一个答案在那里,这种毫无头绪的事情果然还是不想比较明智吧?
终于决定不再为此苦恼的波白立刻一阵轻松,扯过一边挂着的浴巾爬出浴缸外。
随意抹一把?然后把浴巾横着往胸前一围,波白跨步走向放吹风机的格子。
雨还在倾斜着拍打小小的装饰窗。
如同雨中累积的水泊,浴室地面的瓷砖上累积着从浴缸里流溢出来的水渍。
波白脚下一滑,发出“咦唉唉哇啊——”一连串的从惊讶惊慌到疼痛的声音,后脑勺磕在浴缸边上发出闷闷的响声。这声闷响听着怎么就这么像是内里空空的笨重的冬瓜被砸了呢,坐在地上的波白揉着脑袋郁闷不已。
门边沙沙作响。
等波白抬头就见那扇实心?漆白色木门像是瀑布一样流泻到地上化为一堆散沙,拧着眉头穿着睡衣的克洛克达尔桑那高大伟岸与门楣持平的身姿出现在浴室口。
波白抬着小脸仰视着仰视着……然后再顺着克洛克达尔桑的视线后知后觉地低头——
啊,因为摔一跤的关系浴巾散开了。
散开了……
波白刷地抓着浴巾站起来,但?是悲剧地发现原来她脚也扭了。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抽筋,她不可抑制地再次向另一个方向砸去。
拜托这一次请不要再发出脑袋空空的杂音了。
舒缓紧张感?的微微喘息,波白小心?翼翼地张开眼。
手上抓着的浴巾有些松了,波白往上扯了扯。另一只手抓着的是男人蓝色睡衣的衣襟,隔着棉柔表层(尼玛怎么听着这么像某种带着小翅膀的吸血蝙蝠……)的布料可以感?受到里面微微绷紧的肌肉,撞在男人腹部的手臂下是温热的明晰的触感。
太可惜了,如果个子高一点的话?就能碰到胸肌了——啊,对了,这个是作者的赶脚,大家无视。
波白想闪身躲开沙鳄的怀抱结果被脚上传来的抽搐感?打败,立刻皱着脸疼得哼哼唧唧。
“你?是白痴吗。”
因为疼痛而抽紧的眉间被对方用手指骨节敲了敲,波白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
这、这种状况被公主抱会很?尴尬的啊!很?尴尬的!
忽然的走动吓得波白立刻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穿过男人宽广的肩部看到的是镂空的门框子,还有地上的一堆沙子。
“门门门……”钱啊那是钱啊都沙化了TUT……
“赔给你?就是了,别给我露出一副窝囊的样子。”
浑厚低沉的声音来自胸腔深处带着波白的小身板都跟着微微共鸣,就像在身体里装了一台发电机一样。
“嗯。”一听到对方说要赔波白立刻安心?地趴回去,至于下半句自动过滤--。
潮湿的风从阳台掀开窗帘涌进?来,模糊暧昧的风雨味混杂着细微的呼吸扑在男人的脖颈上,克洛克达尔的身体微微一僵。
身体落在踏实的床铺上的时候,波白松了口气小心地松开搂着对方的手。抬头想跟沙鳄sama说道谢的话?,却在看到对方背光的漆黑的眼睛后迟缓了脸上的笑容。习惯性地,波白在盯着那双眼睛的同时,走神了。
像是在对视,又像是在眼中搅拌了浓稠的巧克力迷迷糊糊的。
窗帘猛地翻飞一阵,闪电像镁光灯般瞬间捕捉了整个窗口,将夜幕在一瞬驱逐,也让波白吓了一跳立时还魂。
微微潮暖的呼吸晕染在脸上,波白愣愣地看着笼罩在上方的克洛克达尔,对方挑了挑眉垂眸。
咸猪手……
波白瞬间有抽嘴角的冲动。
掌下磅礴的胸肌悠长地起伏着,稳健又充满攻击性的心?跳声冲进耳蜗轰鸣,让她的大脑一阵一阵空白——她什么时候伸手摸了对方的胸肌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啊!难道手自己也有灵魂吗?完了完了完了……波白根本不敢抬头看沙鳄,双手收也不是摸也不是僵硬在那里,不过隔着睡衣也能感觉到那良好的触感啊啊。Wait…双手是怎么回事……波白低头看了看自己,浴巾滑下来垂在腰际……
波白愣愣地仰视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一缕刘海从他的背头中落下垂过眉毛。
抓在手臂上的微微粗糙的右手在吸收她洗浴留下的清凉水渍后将烟熏般的灼热一波一波转达。一紧张本能地手指一抠……
“唔唔唔……疼疼疼……”
居然指甲翻了……克洛克sama你?的皮肤是铁皮打造的吗,波白抓着手指泪眼汪汪地控诉。
男人似乎无奈地呼了口气,手臂一收将浴巾危险地挂在腰际的女人带进怀里。
怎么看都像是邀请的样子,那么就不客气地开动好了。
……
————————————和谐之线你懂的——————————
昨天是被拖拉机碾压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