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颜色环绕着塞穆尔,每一只敢于靠近他的怪物都没有好下场,一定会被烧成漆黑的焦炭。
两人赶在半个小时之前,抵达了宏伟的宫殿,并站在了枯树的根须之下。
全程下来,火焰的骑士就像是一支火焰的长矛一般,在城市之中飞射着,撕开由漆黑的怪物们组成的黑夜。
看起来似乎是很帅气,但艾德琳也非常清楚这?一路上究竟有多么凶险。
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蚂蚁也能咬死大象一样,就算是传奇,如?果不能在怪物的潮水中突围出来的话,也会十分危险。
如?果出现不该出现的错误,这?些远比蚂蚁要强大凶悍得多的怪物一定会蜂拥而上,将失败者啃咬得连骨头?都不剩……更?不用提这?次突围还存在着时间的压力了。
好在他们已经成功了。
在到?达这?里?后,宫殿的外侧就像是存在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一般,隔绝了里?外的一切。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便?是如?同?幽灵一般游荡的怪物们……似乎无论怎样也无法?接近这?座宫殿,只能在外面徒劳无功地张牙舞爪。
这?给了两人一些在原地停留并调整的时间。
他们席地坐在一块风化的地面上,恢复体?力的同?时,仰头?望向头?顶密密麻麻散开的枝丫。
它远远不及世界树的华盖那样,让人震撼到?无以复加,交错的枝条没有任何的规律,只让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协调之感。
抬头?看了一会,艾德琳转过头?来,看向挨着她坐着的塞穆尔。
即使是他也受了一点伤,渗出的血痕和灰蒙蒙的灰尘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脏兮兮的。
“你可真狼狈。”
艾德琳弯着手指,划了划塞穆尔被灰尘沾染的脸,笑着说。
这?样状态的骑士可真是少?见。
可能是由于那一半精灵的血统,塞穆尔平时非常爱干净,绝不会出现这?样灰头?土脸的情况——或者说在从?前骑士也从?没有遇见过能够让他狼狈不堪的敌人。
塞穆尔很快也反应了过来,他伸出手,手指在艾德琳的发?丝中划过。
“你也好不到?哪去。”他说,轻柔地抚摸着,将手中亚麻色的发?丝理?顺。
“如?果拿个镜子来看的话,你肯定也会觉得你现在的毛像个鸡窝。”
……
“噗。”
塞穆尔的话一出口,两人对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对于可能会看到?的东西他们都很不安,但是眼下却也很开心。
“我觉得我能理?解刚刚你说的话了。”塞穆尔几乎笑出了眼泪,他抬手擦了擦,又说:“确实没有比现在更?加浪漫的事情了。”
艾德琳笑着,也伸出手来替塞穆尔擦去脸上的血痕。
“是啊。”她说。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擦血,但是……”
当艾德琳的手开始顺着塞穆尔的下巴抚摸的时候,塞穆尔终于忍不住了。
他反手一把握住了艾德琳的手腕。
“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各方面都很“健全”的男性来说,你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很撩人?”
啧,这?也太兽性了一点。
“不觉得。”艾德琳弯着嘴角。
“而且我相信你嘛。”
魔法?使的眼角带着一丝狡黠,她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看塞穆尔的表情。
塞穆尔果断扭过头?去,不再看艾德琳了。
两人在原地等待了一段时间。
那么,“差不多了吧?”
在方才的战斗中损耗的力量逐渐回归,感觉也休息够了,塞穆尔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
“还不错。”艾德琳没有异议,也跟着站了起来。
实际上,两人依旧对之后所要见到?的东西感到?些许迷茫。
但经过这?么一闹,这?样的感觉已经被冲淡了不少?。
“走吧。”艾德琳重复道。
宫殿的石质结构依旧巍峨华丽,然而木质的门窗却早就在呼啸的狂风中被腐蚀殆尽了。
两人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他们进入了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沙砾的宫殿,顺着由于树根的盘曲而垮塌了一半的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了宫殿里?最高大的平台。
这?里?果然曾经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
只要站在这?里?,城市的每一栋房屋就都能被收入眼底,在之前没有看到?地平线的三?个方向中,宏伟庞大的沙丘也在地平线的远端出现了,反射着温和的阳光,看起来金灿灿的。
与那边明媚的色彩相对,两人正站在一片巨大的阴影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请相信我这次作的死在后面某人都讨回来了(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