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德琳报完幕回到包厢里的时候,霍尔侯爵已经不见了。
魔法使花了一点时间来梳理眼下的情况,她静静地偷听了门外侍卫之间的对话,终于明白了现在是什么一个情况。
由于这是新规则下的第一场角斗,作为这片领地上最有头有脸的人物,第一个人头理所当然地应该由侯爵所割下。
就像是贵族之间流行的秋猎一般,在打到第一只猎物之后,最有地位的人会亲手割下猎物的头颅,拿来装饰自己的城堡一样。
侯爵去了他的仓库,去准备那把他最喜欢的,最具有仪式感的刀了。
得知了侯爵的决定之后,艾德琳反而稍稍地放了心。
那个侯爵……
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吧,他并没有把角斗士们当成人类,对于这位可敬的领主来说,那些奴隶们,那些贱民们,只不过就是一群动物而已。
“人类”是理解不了“动物”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用家畜来找点乐子呢?
作为“家畜”的男孩被死死绑在椅子上,眼睛里已经泛满了泪花,却又死死地抑制住,不让泪珠落下。
好像只要泪花一落下去,下面那名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躲躲闪闪的花臂男子就会被魔物一爪子拍下,并因此而死去一样。
没有了侯爵,作为“人类”的商人愈发放肆起来,每次当男孩闭眼不想再看的时候,商人都把男孩的眼皮扒开,强迫他去看台上越发激烈的情景。
观赏着男孩脸上绝望的神情,商人似乎乐在其中,他哈哈笑着,仿佛正在轻描淡写地折断一只蚂蚁的触角一般。
艾德琳不想认同这样的“人类”。
说到底,“人类”和“家畜”之间的区别根本就不应该是由他人界定的东西。而且,尤其是这种随意决定他人命运的事情格外让魔法使厌恶。
那么作为掌控灾难的魔女,给面前的男人降下灾难实在是再为合适不过。
可能有点对不起那位骑士,实际上艾德琳在和塞穆尔分开的时候,她说了谎。
魔法使保留了一点塞穆尔给她的力量,如果再加上这具金花雀身体里的魔力,稍微用上那么几个魔法应该不成问题。
房间里没有别的人,侍卫都站在门外。
所以金丝雀对准那边面带笑容的商人抬起了翅膀。
只需要一个瞬间就够了。
然后,“人类”死去了,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嚎叫。
身上的束缚被很快地割裂开来。可能是由于被绑得太久,男孩腿一软,直接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男孩甚至没有去在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努力用双手扒拉到了窗户面前,死死地扣住窗户,看向台下的笼子。
魔法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外边很快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侍卫们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一边敲门,一边高声询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商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侍卫们纷纷松了一口气,不再继续敲门了。
魔法使甚至都没有用魔力,毕竟现在她的本体还是金花雀,这种低等魔兽战斗能力可能没有,可模仿人类说话的能力倒是一等一的。
“你叫什么名字?”由于现在的她不是实体,艾德琳无视掉了脚下血淋淋的一堆东西,轻声问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