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见就是柴徵的声音道:“父皇,叛乱已平,儿臣恭请父皇!”前来护驾的士兵跪了一地。
老皇帝这才让内侍开了殿门,他走出大殿门口,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大殿门口,倒伏着无数的尸首,让他软了软腿,柴徵跪在地上,将传国玉玺双手奉上道:“请父皇收回玉玺!”
老皇帝看着柴徵,又看了看他边上的宁国公,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又把眼睛看向那个已经被压住的高贵妃和柴徵身边肿了半边脸的柴行,他说道:“太子敦明淳厚,能扼虎救父堪称天下之表率,年富力强,正是为大周开拓之际。着礼部拟定退位诏书,昭告天下,朕退位颐养天年,太子继位大统。”
“父皇,儿臣刚刚回国半年,不敢接此重担,请父皇收回旨意。”柴徵将玉玺举过头顶,老皇帝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道:“你拿着吧!”
老皇帝看着柴行道:“他虽大逆不道,却是你的兄弟,废为庶人,找个地方发配了。”
“儿臣遵旨!”柴徵跪在地上说道。
老皇帝看着钗环散乱的居淑妃道:“可曾受伤!”
淑妃摇了摇头道:“多谢官家挂怀,不曾!”
老皇帝又看了一眼高贵妃,转头对淑妃道:“徵儿还没有娶妃,如今马上就要登基,总要有人替他看顾,朕以后就可以放宽心修仙了,你以后就多帮衬他。王皇后也去世多年,想来他也愿意尊你为太后的,荣养于你。”
“居娘娘慎敏贤淑,儿臣归来之后蒙她照应,自然愿意。”柴徵先说道,居淑妃道:“妾遵旨!”
一场逼宫,短暂而快速地结束,除了死了些人,让京城好多户人家同时出殡,王蔡两家被查抄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实质上改变是巨大的,整个官场格局完全改变了。
而这样的改变,在短短的半年之中,这位在金国为质八年,什么都没有的太子,已经成了即将登基的新皇。
柴徵在登基的前两日,去了苏家,看见苏熠辉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床榻上不肯起来,柴徵坐在她的床沿,看着她一只手臂蒙着脸,伸手要掰开她的手臂跟她说道:“熠辉,你振作些!你可还记得咱们跳崖之前你跟我说的话?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我替你去劝劝国公爷和你家夫人。以后我登基了咱们弟兄俩,我治理好大周,让你有足够的钱,去把燕云十六州给夺回来,了了世宗皇帝的心愿。”
苏熠辉腾地坐了起来,扯开了自己衣襟道:“不用了!我自作孽。”
柴徵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的红点子问道:“这是什么?”
柴徵伸手要摸上去,被苏熠辉甩掉道:“别碰,这东西脏,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以后咱俩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你染上那病了!”柴徵心中一痛道,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兄弟会染上那种东西。
苏熠辉仰头道:“就那一次,就特么中了。可见我狂妄自大,老天也看不过,收拾我了。”
“我让御医来给你治。”柴徵站起来说道。
苏熠辉道:“没用的,这玩意儿治了,可能会好,但是以后还是会发出来。总之,我这辈子定然是死在这个上面了。所以,五娘要和我和离就和离吧!我也不想让她也染上。”
说着苏熠辉用手蒙住了脸道:“可我真的不甘心,我的心里真的只有她一个,她若是改嫁,我怕我会疯,我真的会疯。”看着她闷声了哭着。对于这样的局面,柴徵也很为难,他不知道该同情赵五,还是同情苏熠辉。
外面的人以为是柴行弄了那一家子过去,害了苏熠辉。但是柴徵知道,这事儿压根就是苏熠辉自己设的局,自己设下的局,自己知道那个女人有那个病,还去乱搞,搞出了病来,真的不能怪谁!实在让人生气。
可她又是他最好的朋友伙伴,甚至在他心中那个不可言说的存在,他又心疼,柴徵站在那里走来走去踱步,道:“这事情,真的没办法了?”
“我知道啊!你别为我操心了,好好准备继位大典吧!”苏熠辉仰头,看着苏熠辉那一脸的憔悴,柴徵叹了一声,只说:“事已至此,你看开些!”
“我知道了!”苏熠辉说道,她看着柴徵垂着头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