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拓是堂庭山里除了慕云之外最有潜力的弟子,刚进山时也是个清舒俊朗的公子哥儿,他来时带的金银细软,更是将堂庭山里里外外都翻新了一次,瞬间将整个堂庭山的档次都提了上来。
奈何俊俏公子哥儿是个武痴,日日只想着如何能更上一层楼,诺大的家业想找个继承人都难,蒋拓的爹娘如今还在老家盼等着他学不成,好早日回去继承家产。
慕云未飞升的时候经常与他一起过招,两个人数月未见,都隐隐兴奋不已,众弟子自觉让出了一大片空地,毕竟生命珍贵,高手过招,看看即可。
蒋拓习惯用刀,一把惊云刀耍的行云流水颇具风采,慕云深知这个师弟不好对付,同样也未敢松懈。
众弟子看到这两人之间已经箭弩拔张,立刻让出了一个巨大圆形场地,高手过招,看看就好,生命可贵,毕竟学不成还能回家娶一个美娇娘,媳妇孩子热炕头,人间多值得。
一众弟子点了一炉香,想看两位师兄能打多久。
一炷香过去了,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穹奇峰的竹林少了一片,齐远看的泪妖婆娑,百亩竹林昨日他刚刚逐一浇过水。
两炷香过去了,两人仍就气势如虹,穹奇峰的梧桐倒了一片,某个不知名的弟子笑的合不拢嘴,暗道太好了,以后秋天又可以少扫一大片落叶了。
三炷香过去了,果然,蒋拓师兄输了。
自从飞升上仙后,慕云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如此痛快的大战一场,如今他兴致正好,蒋拓却输的怀疑人生。
不太满意的慕云仙君对着正在围观的百余名弟子和煦一笑“来,一起上!”
蒋拓找了一个石墩子背靠着他们坐了下来,至于身后的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置若罔闻,他悉心擦拭着手里的惊云刀,回想着刚才与慕云对战的过程,思考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想来想去,最后总结,他师兄真不是个人!
蒋拓陷入了一丝迷茫,难道他真的要回去继承家业,娶隔壁那个只喜欢金子和赚钱的钱矜朵吗?
身后的声音突然回归了平静,蒋拓回头看了一眼,第四炉香刚燃烧了一半,地上躺了一片清一色身着浅蓝色道服的弟子。
慕云站在众弟子中间,从容地将手里的清虚剑收了回来,又伸手将淡青色袍子上沾的灰尘掸了下了,随后对着地上躺了一片的弟子们道:“不错,有所进步,如今都能逼我用剑鞘了。”
众弟子:“…”师兄,你真不是个人。
蒋拓:“…”果然,无形的装X最为致命。
慕云心中甚是满意:“想来你们也同我一样想将剑术再精进一番,今日正好,我们一起练到太阳下山!”
一干弟子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尽管身上还隐隐作痛,但都梗着脖子齐声道:“谢师兄夸奖,师兄辛苦了!”
蒋拓十分感动,两眼放光,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好跟着师兄学习。
后山的道场上,岁生和瘦笙坐在牌桌上,痛苦的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毕竟堂庭山的老规矩,每日试炼的最后三名弟子必须陪着清虚子打默合牌,排名如有并列,抽签剔除一位,再由清虚子自己想办法凑齐四个人一起打默和牌。
岁生昨日与齐远并列倒数,结果抽签时,齐远运气爆棚被剔除掉了,只留他如今在此苦苦挣扎。
瘦苼看到准备的瓜果都吃了好几轮,清离仙子和自家师父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木清离没想到在牌桌上和清虚子竟然相见恨晚,平日宫里的几个小丫头玩牌都不怎么放开了玩,没想到自己如今能在堂庭山一展风采。
她看着清虚子将面前的牌摊,谦虚道:“掌门,实在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清虚子用手扒了扒木清离的牌,拍案而起“妙啊!小仙子,你这牌技和老夫相比简直是不相上下啊!”
木清离连忙抱拳道:“哪里哪里,掌门说笑了。”
岁生和瘦苼俱是有苦不敢言,你两赢不了的时候就私下悄悄换牌,直到一人对一局的赢,可怜我们还得装作没看见,默默配合。
清虚子将面前的牌往桌子中间一推,单手拿起身旁的一个梨,边啃边扯着嗓子说道:“来来来,快洗牌!小仙子你也拿个梨子吃,都是土生土长,甜的很!”
木清离回答的也干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