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昕之只给出“可能”这般不确定的回答。
但依照郁容对这男人的了?解,知晓这基本就是肯定的意思了?,无非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罢。
至于?证据……
他看向暗室敞开的门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里隐约有小?孩哭声?传出,在这冷寂黑暗的夜里,莫名?有一种让人寒毛直竖的意味。
“进去?一探就……诶?兄长?”
“回客房睡觉。”
郁容黑线,兄长还真想一出是一出,大半夜的不让睡觉,拉着?他“做贼”,这才刚探到名?头,事情查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又?开始阻止了?,存心让人难受吗!
聂昕之浅声?道:“或有危险。”
郁容连忙表明?:“我?那药可厉害了?,保证他们睡到明?天不得醒。”
聂昕之提醒:“门房。”
也是。
万一这头闹大了?,指不定招来那两个门房,不过……
郁容略不负责任地开口:“有兄长在,怕什么,再者,我?还有……”不对,药被他撒光了?。
遂语气一转,他道:“就两个人,绑了?即是。”
然而,涉及到郁容的安危问题,聂昕之是少有的“不听话”,阖好暗室的门,再将罗家一众捆束,便抱着?郁容回客房,心安理得地补眠。
可郁容哪里睡得着?:“就这么不管了??不是怀疑罗山村是人贩子窝点吗?”
聂昕之语气淡然:“寡不敌众。”
郁容囧了?囧。
好吧,他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兄长再厉害也就一个人,便是自己?能做到不拖后腿,万一惊动全村的人,撑死了?他们或许能逃脱,可……被略卖的小?孩们就危险了?。
道理如?此,郁容心里难免慌得很:“那……趁着?天没?亮,我?们去?搬救兵?不是说每个城都有逆鸧卫坐镇?”
聂昕之沉声?安抚:“容儿稍安勿躁。”
郁容遂冷静了?:“兄长说怎么办?”
“我?已传达了?讯息,”聂昕之没?吊他胃口,“至晚明?日午时,自有逆鸧卫前来营救。”
闻言,郁容舒了?口气,转而感到奇怪:“兄长何?时传达的消息?”这可不是现代,有什么秘密通讯器。
聂昕之的回答让他更加意外:“路经镇子时。”
郁容愣了?愣,不由得转动起脑筋,遂是高深莫测地眯起眼:“兄长该不会早就盯着?这边了?吧?”
聂昕之有问必答:“常鄱略卖人口成风。”
郁容:“……”
聂昕之简明?扼要地说起了?前后缘由。
常鄱这一带略卖人口的情况屡禁不止,逆鸧卫敏锐地发现本地部分官员有些猫腻,近来便一直在暗地里追查,就查到了?被罗里长唤作“宝山”的曹山矿,发现里面?有部分苦力,来历不明?。
不想,事实比预料的更棘手,那些可能是被略卖过来的人,个个口风紧得很,思想更是高度统一,感觉像是……被洗脑了?一样。
郁容惊讶道:“不会是有人想谋逆吧?”
聂昕之微摇头:“废国向己?,行私窃利。”
郁容迷惑:“那用得着?洗脑吗?搞得像……”
传.销似的……诶?
莫非真的是旻朝版传.销?
聂昕之接下来的说法,差不多证实了?郁容的推测。
当然,并不是传.销。
这一窝人贩子跟寻常的人贩子不一样,非常“专业”,所略卖的人口,不拘男女老少,男的卖作苦力,女的送勾栏院,对小?孩子处理的手段就更多了?。
为了?保证“货”不出问题,人贩子在鬻口的同时兼起了?“训诲”。
最终卖出的人,往往被洗脑得十分彻底,“安安分分”,对主家俯首帖耳,任劳任怨、任打任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