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万应膏需得浸水三日,暂且不必管它。
那么……
“圣命在身”,着手制备补肾的药丸吧——金匮肾气丸、左归丸,以及补天大造丸。
考虑到圣人的身体状况,先行制备补天大造丸。
听着玄虚,药方也略……玄虚。
原方里,紫河车取男胎首生?者,用米泔水浸泡,净制再经文火蒸至烂熟,成了糊状后取用。
郁容看到时,不由得汗颜,他对用到人体部位的药材,很有心理障碍。
不提伦理问题,从科学角度分析,胎盘虽具备一定的营养成分,但经过炮制之后,所谓的活性成分基本上所剩无几,另外,如果母体有什么传染性疾病,胎盘内即有可能残存着病毒,食用起来不乏风险。
在天.朝官方的药典里,已将这一味传统药材剔出,郁容自也没打算用。
现在所制备的补天大造丸,照样是通过系统药方改善而来的,既遵从传统,又具备科学性。
党参、白术等调和肺脾之气,地黄、当归等滋阴养血,鹿角胶、牛膝填补真阳,胡桃仁温肺定喘,五味子敛肺益肾……经炮制的药材,同样是研末,炼蜜为梧桐子大的药丸。
第一批出炉的药丸,仍是试验性质的。
郁容拿了几粒在手上捻捏,闻闻味,甚至会亲自尝一口……不吞入腹中。炼制大小蜜丸,算是熟能生巧,基本上不需系统检测,他自己就能十分准确地对成药作出判别。
忽而被人从背后揽抱。
正专心致志的郁容:“……”
姓聂的果然是属鬼的吧?
吓死人了!
平定了一下略微加快的心跳,遂是微微侧身,他面上带笑,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聂昕之低沉地应了声。
“……很痒。”
“容儿。”
郁容笑着应:“唔?”
“官家来过了。”
郁容肯定地“嗯”了一声,随即便一五一十将与圣人说的话复述给对方听,遂问:“可有疏漏之处?”
“无需介怀,”聂昕之没有直接回答,道,“官家是为圣明之君,最惜如容儿这般才德之辈。”
郁容忍俊不禁:“兄长说得真好听。”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一点儿没有奉承之感。
聂昕之只道:“本是如此。”
郁容懒得跟他辩解,反正他是看明白了,哪怕自己是跟草,在这人眼里也是仙界奇葩——褒义的,真“奇葩”。
便是话锋一转,他语带忧虑:“官家虽是圣明之君,可到底也是你的长辈……”
“容儿有何疑虑?”
郁容下意识地挠了挠脸颊:“那个你不是和我……官家发现了吧?”
“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当人长辈的,不是最讨厌“带坏”自家小孩的人吗。他算是看出来了,圣人是真的关心眼前这男人,尽管性子挺不靠谱,仍是足具长辈之风范的。
聂昕之淡声解释:“早在十年前,官家意欲为我选妻之时,便已知我天性喜好男性。”
郁容惊讶地张大双目,八卦之心顿起:“快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聂昕之向来不会拒绝郁容的要求,用着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讲述起十年前的往事。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圣人见他一直没有娶妻的打算,便兴致勃勃地想要牵线做媒,然后被一句“只好南风”给?弄懵了。
其间经过种种,圣人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郁容听罢,倏然松了口气:“官家还真的挺开明啊。那我就不必担心,因为掰弯你而被官家砍了……不对,”他面露纠结,“是你掰弯我才对。”
尽管,都说能被掰弯的本就不是直男。
不知有没有听懂,聂昕之认同地应了声。
郁容见状,忍不住又笑开了,旋即想到一个问题:“那……”语气微犹豫,清了清嗓子,声音略低,“你都‘好’过哪些南风?”
聂昕之神?色未变,却莫名显得认真无比:“容儿是唯一。”
郁容干咳了声,心里有一种莫名高兴,嘴上道:“兄长煽情了。”
聂昕之不再言语。
郁容撇开视线,目光没有焦点,倏而转回头,在男人嘴上重重地亲了口。
不给?男人回应的机会,他撩完就跑——
“我的药还没制好,兄长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