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清抱住甜甜咽了口口水,打字有点颤抖了,回:[妈,我真没事,您别来了啊。]
涂珍显然不会听她的:[我提前走了今天,女儿,妈妈马上就来。]
涂女士提前走,谁也拦不住,她在公司挂名的是个董事长夫人职位,一般在公司喝茶,走了,员工都得恭敬喊一句“夫人工作辛苦了。”
奉清认命,想了想,点进和她妈的聊天界面,给她妈特地分了个组,命名:要屏蔽。
回家写了一会研究报告,余妈做好了午饭喊她出来吃,奉清便汲着拖鞋走到客厅里开始吃饭了。
家里只有一个人,很空旷,也很自在。
奉清坐在大理石餐桌上,想了想,给自家狗子也分配了一个座位,她吃肉,甜甜也吃,还总蹭着她的手,毛茸茸的,舒服极了。
奉清吃完饭,伸手拿餐巾纸,余光一瞥,看见一张合照,她和池律的。
是昨天在宴会上的照片,他护着她,帮她挡掉了那杯红酒,标题取得很夺人眼球:前HJF中国区执行CEO为妻反泼红酒怒斥蒲二小姐。
奉清拿纸的手僵住了,半晌才闷声问了句:“谁放的?”
余妈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回:“小姐,这是今天的晨报,邮局送来的,每天的报纸都是放在这的。”
“扔了。”奉清面无表情地开口,放下碗筷,转身就往楼上走:“以后别订了。”
甜甜跳下椅子,四条腿不停切换,也跟着她一起上楼了。
她打开电脑,点进今天接受offer的那家研究生的官网,南屿羲禾航空航天科学研究所。
地理位置:南屿江北区。
她看了下地图,离他们家五十多公里,得是郊区的水平吧。不过想来也是,研究所哪有在市区的。
邮箱里已经躺了几则邮件,其中一则是羲禾研究所的回复消息。
[致奉清同志,
研究所很高兴有你的加入,你有非常漂亮的履历,在MIT的学术成果也非常瞩目,羲禾将会非常期待你的加入,希冀着,我们在化学高分子材料应用于航空领域能有更大的突破。
十年热血,只为信仰。]
奉清逐字逐句轻轻读了出来,心底感动,眼眶有点湿了,这是她向往的,也是她热爱的。她立即回复了一则email过去,对方也立刻发来信息询问她多久可以开始就职。
奉清敲键盘,想了想,打字:明天。
“清清!”清脆一声,从堂厅传来,紧接着是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
奉清手抖了下,删除,回复:[年后吧。]
怎么着也得等爷爷生日过了再去,这样才好应付母亲。
她飞快地退出邮件界面,退出官网,清空了浏览记录,关掉电脑,出门迎接她亲爱的母亲。
在房门前,涂珍伸头往她房间里看,妄图寻找到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奉清无奈:“妈,您干什么?”
涂珍伸手轻打了一下她的手:“我看报纸了,池律回来了,他人呢?”
奉清弯腰揉了揉甜甜,“我哪知道,我又没给他安追踪器。”
涂珍拍了拍头:“你手呢?怎么回事?我这才想起,来给妈看看。”
奉清无奈,伸出右手给她看了看,“没什么事,妈你别操心了啊。”
涂珍细细看了看她的手,确认无大碍了才给她放回去,还暗暗吐槽:“这什么贴带啊,这么丑,很廉价吧。”
“哪丑了?这是邦迪,您别管了。”奉清不想和她说这个,起身抱着甜甜就往楼下走。
涂珍踩着高跟鞋也跟在她身后,还拿着那张报纸:“我刚刚看余妈要把这报纸用碎纸机缴了,是你让的?”
“是我。”奉清头也不回就说。
“扔了,我看见心烦。”
“烦什么啊?你选的人,当初那么犟拼死拼活都要嫁给他,现在怎么就烦了?再说人池律昨晚还帮你挡蒲家那个疯丫头的酒,怎么就烦了?”
奉清不想说话,抱着狗狗坐到沙发上,玩它的脚脚。
涂珍看她好像生气了,便也没说什么了,只是最后说了句:“你爸说的,今晚一起吃个饭,你通知一下他吧。”
奉清又开始玩大鬼吃小鬼了,闷闷地回了声“嗯。”
涂珍在这坐不住,没过多久就约着和她的牌友一起去打牌了,只剩奉清一个人在家。
她开始玩剧本杀,玩到最惊险刺激的时候来了个电话,她想也没想就挂了,然而那电话很锲而不舍,一直打一直打。
奉清强忍着,接通了电话,未知号码,忍着没骂他,问:“谁?”
半晌,隔着滋滋电流声,电话那头才传来低哑一声:“手没事吧?”
是池律。
奉清咬了咬下嘴唇,冷声回:“有事吗?”
池律握着手机,指间捏了一直钢笔,来回摩挲,左手捏了捏眉骨,最后问出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