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愫出生那晚,老林在产房门前枯坐。儿媳妇凌晨破水,足足哀嚎一天一夜,第二夜子时刚到,挣扎着产下一女婴。
那产婆看到是女儿,血淋淋的胎盘都来不及处理,一团血肉挂在儿媳身下,抱着女婴跌跌撞撞跑了出来,一把把孩子送到老林怀里,惨叫一声:“女孩儿!”
老林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苦笑。
“果然,躲不过你。”
天煞孤星,极阴之身,该来总还是会来。
那晚农历七月半。遗腹子林愫呱呱坠地,父亲在母亲孕期意外身亡,母亲生产当夜血崩而逝,就连当日接生她的产婆,都缠绵病榻两年多,死了。
只有老林,枯木一般的老林,将她从襁褓婴童拉扯大。
“这都是命。”这话老林不知说过多少遍。
“我天煞之身,上克父母,下克妻儿。却命中注定要带出一个地刹。”老林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