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浴室内亮了一盏明黄的灯,一片安静里,稍微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听得见。这儿不算宽敞,甚至有点拥挤,鼻尖萦绕着一点冷香,似有若无。
是南雪身上?的。
舒予白心跳渐渐快了。
“拉链在腰上呢。”
舒予白轻轻地说:“胳膊抬起来,对。”
南雪微微闭上浓密的眼睫毛,把白皙的胳膊抬起,舒予白微微低头,去她咯吱窝下找拉链,暖而软软的一片,不知碰到了哪儿,南雪怕痒似的轻轻一缩。
舒予白指尖捏着水滴形的小金属,往下,把南雪的晚礼服解开。
吱呀一声。
拉链从胳膊下一拉,细瘦的腰肢,再往下一点儿的挺翘紧实弧线,半隐在单薄的黑色、闪着珠光的布料里,白而温热,隐约有浅淡的香气。
她的皮肤很好,犹如温软的羊脂玉,却是冰透了的白,血管都微微可见。
“好了。”
舒予白强忍着想去亲近、抚摸的欲望,转身。
再这么下去,她怕收不了场。
“姐姐。”
一个声音叫她。
舒予白心口一跳,正准备走,忽然被南雪轻轻扯了一下袖口,下一秒,南雪贴近,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
她微低下颌,呼吸暖热。
“这就要走了?”
南雪轻轻问:“不是说,帮我洗澡么。”
“嗯?”她含着鼻音,问。
她的嗓音很轻,含着热雾,一下一下散在耳朵上,催情一般。
“不是...”
舒予白解释:“我是说,帮你拉开拉链。”
她抬眸,纤长的睫毛轻轻眨动。
可一抬头间,南雪恰巧低头,她的唇很软,不经意间轻轻擦过额头、眉心,战栗一般的触碰。
南雪依偎着她,把瓷白的下颌埋在她肩窝,在她耳边含着鼻音,轻轻地呢喃:“想你了。”
叹息似的。
又说:“姐姐就不想我?”
表情带着一点伤心。
柔软的红唇,再一次,若即若离地轻轻擦过耳廓,不轻不重地在耳尖儿上轻轻抿了一下,轻喘。
舒予白难以抑制地攀上?她的肩,凑近,轻轻啄了一下她的侧脸,接着是唇瓣。她勾着南雪的脖子?,放肆而温柔地品尝她的唇。
两人缠缠绵绵地接吻,身体逐渐热起来,战栗一般。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咚咚咚。
舒予白:“......”
南雪:“......”
舒予白的母亲在门外问:“小南吃不吃葱?”
舒予白无奈地在浴室里转头,大声回答:“不吃。”
母亲:“好。”
说完,她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舒予白微微放松,搂着她的腰,忍不住继续吻了下去。
女孩儿醉后软软的,清冽的眸子闪着迷茫,似乎可以任人为所欲为似的,樱桃似的唇,闪着一点儿水光,被吻的红透了。
“唔......”
她的晚礼服解开一半,松松地挂在身体上?。
南雪推了推舒予白,说,“热......姐姐,衣服,脱掉。”
屋子?里闷,热吻没一会儿,身上就沁出了湿汗,乌黑的发丝儿贴着雪白的脖颈儿,一滴水珠顺着脖颈儿滑落,掉入胸口柔软的沟壑里。
“好...你自己来?”
“不。”
南雪捏着她的手?,往自己肩上牵引:“姐姐帮我。”
舒予白目光有些滞。
晚礼服已经快滑落了,南雪里头只有一件内衣,透明的肩带贴着锁骨,她醉了,雪白的脸颊上?布满红晕,眼神迷离,水光潋滟。
“来。”
南雪轻轻说:“我们一起...泡澡。”
不远处一个瓷质浴缸,舒予白闲暇的时候喜欢在里头泡着,浴缸很窄,躺一个人恰好,可倘若两人一起,便有些拥挤了。
南雪说着,转身,给浴缸里放满水。
水位逐渐上?升。
热热的水雾蒸腾,浴室的墙壁、地面上满是湿润的细小水珠儿,凝结在白色的瓷砖上?。
过了一会儿,又是敲门声。
“我...去开门。”
可下一秒,南雪挽留似的勾着她的手?,不留神,舒予白忽然脚底一滑,往后摔,南雪忙去抱着她的腰,扑通一声,两人一同摔进浴缸里。
哗——
水花四溅。
南雪被她压着,浑身湿透了,单薄的布料贴着身子,胸口微微起伏喘息。
她衣服湿透了。
待会儿怎么见她母亲?
舒予白起身,拧了拧衣角的水,说,“来啦。”
她去开门,母亲站在门口,端来醒酒汤,看着舒予白湿漉漉的衣服,欲言又止。
“怎么弄的?”
舒予白轻咳一声,说,“刚刚...摔进浴缸里了。”
“浴...缸?”
李念挑眉,眼睛含笑地看着她,不语。
一片无言中,舒予白脸红透了。
“那我不打扰啦。”
李念关上门。
“......”
一边儿,南雪在浴室门口探头,观察她的表情。
舒予白两手?捧着汤,小心翼翼地走去,把汤放在床头柜上?。
她一转身,对上一双乌黑湿润的眼睛。
小动物一样看着她。
南雪乌黑的短发湿了水,不断往下淌,唇轻轻抿了抿,似乎仍想继续。
她那件晚礼服湿漉漉地贴着身子,肩上,内衣的一边儿肩带已经往下滑落了,掉在胳膊上?,柔软的白弧露了半边,很诱人。
“姐姐。”
南雪眼眸含水,轻轻叫她。
舒予白被撩的浑身是火,发不出来,闭了闭眼,说,“自己洗啦!”
南雪被她凶了。
她一抖。
只好默默关上门,自己洗澡。
小窗开了一道?缝儿,床边一张窄窄的床头柜,布艺台灯亮着,母亲端来的那杯醒酒汤放在灯下,白瓷杯子,还烫着,水蒸气凝结,顶上徐徐冒着的白雾。
床不太宽,一米五,恰巧可以躺下两个人。
舒予白把浅灰色的被子掀开,又转身,踮脚,打开衣柜门,从衣柜上?头抽出来一个厚厚的枕头,放在床边儿。
忙完,舒予白靠在床上?,闭了闭眼睛。
南雪从卧室出来,关了门,水雾里有股浅浅的沐浴乳味儿,是她身上的。
“喝点汤?”
舒予白靠在床头,端起那碗醒酒汤:“喏,还热着。”
南雪嗯了声,走去喝。
她坐在床边儿,细白的手?指捧起杯子。
汤微酸,很清凉的口干,澄澈的液体下躺着几枚青梅,还有几粒白白的莲子飘在上头。
“好喝么?”
舒予白轻声问。
南雪点点头,说,“好喝。”
她穿着舒予白的旧t恤,衣摆很长,搭在大腿上,小腿白嫩又漂亮,水珠不断滑落,未擦干。
方才摔进浴缸里,她发丝儿湿透了,晚间有风,舒予白怕她着凉,去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吹风筒,指肚穿过她的发丝儿,帮她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