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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下了场雨,晚间,空气就格外冰凉湿润,卧室的门开了条缝,两人相拥的影子被投在地面上,有??轻的风。
“晚上想睡这么?”
舒予白捏一捏她的指尖,柔声问。
“姐姐,你不?胃疼了?”
南雪站在她对面,清瘦白瓷一般的下颌,清亮的眼眸闪烁着,她看着舒予白的神色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判断不出来她现在的心情。
“你说呢。”
舒予白亲昵地吻一下她的鼻尖,又抬眸看她一眼,??缓地叹了一下,轻声细语道:
“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的。”
南雪猝然睁大眼睛。
方才舒予白忽然冷淡,南雪一直不安,她觉得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可先道歉的居然是舒予白。
南雪紧张地把细白的手扶在舒予白腰上,低头,乌黑发丝随之垂落,清风撩起,白而瘦的下颌上,两瓣饱满小巧的红唇楚楚动人,??是惹人怜爱。
南雪本就是蛮好看的。
她站在月光下,冷而淡的光晕照亮了透白的皮肤,更是漂亮的不?可思议。
在漫长的愁思里,舒予白那充满了复杂、纠缠的思路一不?留神,横空劈了个不太正经的岔。
舒予白看着南雪,脑子一片空白,忽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冒出来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念头:
——她真好看啊。
舒予白心脏跳的忽然快了。
没由来的。
“你怎么了?”
南雪用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没怎么。”
舒予白猝然低头,轻咳一声,生怕被她看穿了,脸颊有些热。
“要不?,我出柜吧。”
南雪还想着方才那点不愉快,她着舒予白,靠在桌边儿轻叹:“一直藏着,我怕你不?开心。”
“出柜?”
舒予白摇摇头:“哪那么容易。”
“不?容易么?”
南雪瞧着她:“阿姨不?支持么。”
舒予白低头笑了:“你是说我母亲?她呢,??惯着我的,我做什么她都支持,思想也??开放,出柜根本没什么,我是怕你父亲那边儿。”
南雪安静了一会儿。
月光洒在她卷翘的睫毛上,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落在透白的鼻尖上,被拉长。
两人靠在窗棂下的木桌子旁,这会儿,万籁俱寂,庭院里一片清寒的氛围,有风从玻璃窗的缝隙吹来,白色的帘子晃动。
南雪怕舒予白冷,走过去,一伸手把它关上了。
接着,又把门也合上。
“姐姐,我去跟他说吧。”
南雪低眸,轻声道:“这样,你就不用顾忌了。”
舒予白摇了摇头,看着女孩儿在月光下的脸。乌发里一张小脸,苍白又单薄,她只是看着就觉得不?放心、不?踏实,充满了担心。
舒予白叹息,轻声问:“你父亲不?同意怎么办?”
南雪拉着她的手,垂眸,一下一下捏着女人的微红的柔软指尖,漠然问:“你在害怕什么。”
舒予白叹息:“害怕分开。”
分开。
南雪也怕,可她不?明白。
两个人分开,不?是因为互相不喜欢了才?会分开么?假如?对彼此有感觉,父亲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没感情了才?会分手。
舒予白挨近了,去抱她:“我们低调一点,等成熟了、稳定了,再说开,这样长久些。”
长久当然好。
可感情太易变了,从小到大,她已经见证过太多次的分离、背叛。南雪就是不安,她总想把舒予白永远都捆在自己身边,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会不?会有一天,你变心了、不?喜欢我了?”
南雪在她耳边,含糊地问。
“不?会。”
舒予白瞧着她笑:“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呢?我还怕你不?喜欢我了......”
话说到一半,被截住。
南雪低头,在夜色里去寻找她的唇。
房里没开灯,黑灯瞎火的,一片安静里舒予白抬眸,她看见南雪脸颊的模糊轮廓,那么清瘦好看。冰玉似的鼻尖,红唇,还有那双干净清冽的眼睛。
夜里,有喘息。
她把自己倚靠过去,动情的不?像话。
外头一片漆黑,月光照亮了一点树影的轮廓,屋里,门和床都合上了,只剩一层半透明的白纱轻轻晃,她们靠在窗边,深深地接吻。
南雪一只手抱着她,片刻,停下,细白的指尖在月光下抬起来,给舒予白看,又在她耳边道:“湿了。”
“知道。”
舒予白窘迫地低头,耳朵红了一片:“你可以...不?用说出来的。”
“说出来更有感觉。”
南雪瞧着她,雪白的耳尖儿微红,她轻声解释:“姐姐,我...查资料查到的。”
舒予白:“......”
查的什么不?正经的资料?
窗帘关着,密闭空间很暖??有安全感。
南雪耳尖透着点红。
舒予白忍不?住笑了,勾着她的脖颈儿,抬头去回吻她,指尖抚摸她雪白有些湿汗的脖颈儿,柔声说:“其实,你不?用了解这么多?的。”
“只要是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有感觉,你懂么?”
“真的?”
南雪话音未落,还没来得及感动,身形忽然猛地一顿,她问:“姐姐,你在做什么?”
南雪的外套被她脱了下来。
舒予白指尖勾着拉链往下一拉,厚厚的外套散开,里头只剩一件单薄的打底衫,??透,笼在玲珑有致的身形上。
少女一般的身材,好似荷花尖。
女人攀着她后颈的手,在她肩上停了会儿,又往下,动作轻柔极了。
脊骨、腰肢...
南雪浑身一颤,脸颊微热,下意识就捏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她后退了一步,不?认识地打量舒予白。
舒予白:“你也试试,好么?”
她把脑袋挨着这人单薄的肩,柔声道:“??舒服的,上次说了,让你试试。”
南雪又往后躲,受惊了一般。
这房间不算大,黑暗里,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就是那张一米五的大床了。
两人站在床边儿,互相看着。
舒予白挨近了,搂着她的腰,去吻她的唇,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又低头吻她脖颈儿,吻很柔软,羽毛一般撩拨着。
南雪:“做什么。”
舒予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