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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不怕冷么?”
舒予白看一眼尤馥,她穿的也不多。
只是穿一下她的衣服而已。
尤馥低头笑笑,她也是真心怕舒予白受凉,但一直照顾着她,知道她是那种节奏比较慢的女生,过度的亲密可能适得?其反。
“手?。”
尤馥伸出手,看着她的眼睛,示意舒予白去探她体温,舒予白微微犹豫片刻,指尖抬起,轻轻触上去。
半空中却被另一只手握住。
那人的手?纤长温暖,轻轻覆盖在舒予白手背上,暖了暖她冰凉的指尖。
南雪捏着她的手?,轻声道:“好冰。”
舒予白却刹那间缩回手?,触电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南雪微怔,掌心冰凉的触感抽离开。舒予白一共就只穿了两件,很是单薄,在山上抵抗不了风寒。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一个冷颤,想了想,解开发绳,将长发散了下来,搭在脖子两边,似乎这样就温暖了些。
“姐姐,穿我的吧。”
南雪那件兔毛的外套,实际上是粗棉线织成?的,非常柔软。胸前就几枚针织的扣子,她飞快地将几?枚扣子一枚一枚地解开,蜕下外套,而后站起身,走到舒予白背后,轻轻地披到了她的肩上。
外套上夹带着她的体温和微微的清香。
很温暖,很柔软。
舒予白诧异的抬头,对上一双安安静静的眼睛,眸底,清冽的水光一漾而过。那人细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脖颈,温暖纤长,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
舒予白垂眸,脸颊不知怎的,居然有些热意。
那样明显,她自己都察觉得?到。
可片刻,她很快又冷静下来。
她站起身,从黑色的帐篷里拿出她的保温杯,里头是自己带的热水。
她拧开杯盖,喝了口水,放下,又把外套褪下还给南雪:“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有热水就好了。”
“南雪。”
尤馥叫她名?字,眼眸深深,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堂弟在叫你。”
南雪蹙眉,有些不耐。
她走过去看,那边尤栾挽起裤脚,赤脚站在溪流里寻找小鱼。
他身边是几个带着孩子的家长,也是这般,一点儿也不怕冷似的。
河谷下有许多石块儿。青色的带着花纹有些尖锐,沙石都沉积在河谷底下,因此水质很是清冽,带着冰凉的触感。
树荫下,光线有些暗。尤栾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水底下照,这里的小河很清澈,水光照耀里有小鱼在摆摆尾巴游动。白色的灯光并没有让小鱼受惊,反而更清晰的看到他们青色的尾巴,半透明的。
傍晚时分,山上的游人逐渐稀少。
只有附近的村民带着孩童上山游玩。一路攀爬上来时,山脚下的人群比较旺盛,可真正爬到山底的却少之又少。小河边上有几?个带着小孩的家长一手?拎着小水桶,一手?捏着方才买的网兜,也在捕捞小鱼。
“帮我拿一下,谢谢。”
尤栾把一个矿泉水瓶递给她,里头有几?条小鱼,圆圆的脑袋,黑溜溜的眼睛。
像小蝌蚪。
尤栾攀着岸边的石头,慢慢上岸。
南雪站在那儿看着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是什么鱼?”
南雪凑近去看,尤栾上了岸边,趁机也凑过去。
南雪看鱼,尤栾则看她。
她离得?近。他甚至能看得?见那一根根浓黑的睫毛,那样的密。鼻尖洁白,红唇像一枚成?熟的果实,因为刚才喝过水的缘故,微微有些湿润。
她的肌肤很是细腻,带着一点透冷的苍白。好像上好的骨瓷,微微透着光。
约摸是衣柜里常年挂着熏香的缘故,她的身上总有一种浅浅的香气。
像是薰衣草,或是什么别的。
这种女孩儿,一般追求者多,所?以生性高傲也很正常吧?
“你之前谈过几?任?”
尤栾坐在一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用纸巾擦干小腿,裤脚的水,穿好鞋。
“没谈过。”
南雪看他一眼,不明白他问这做什么。
“是么?”尤栾诧异地看着她:“不是吧?你开玩笑呢。”
“很奇怪?”
南雪看着他,问:“每天事情蛮多的,没时间谈。”
她也坐在那石头上,尤栾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忆:“我?堂姐在你这个年纪,都谈过五个了。”
南雪看着前面尤馥和舒予白亲昵的背影,神色又冷了一分:“五个,有点多了。”
“你有喜欢的人?”
尤栾观察她的表情。
南雪低头,乌黑的发丝间露出一点雪白,她的耳朵尖有些浅浅的红。
“有吧。”
说着又看了眼舒予白的方向。
女人坐在折叠的小板凳上,一只手扶着画架,另一只手夹着一支铅笔,橡皮擦则被她捏在掌心。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偏生侧脸还是那样的温柔,凝白肌肤下,红润的唇光滑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