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听见这话,顿时跑的更快了,她“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像是在给白蕊儿伴奏一样,让白蕊儿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她是白家的孩子,江元野是江家的孩子,是她的表哥,他们之间可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再说了,她小赵姐姐马上要嫁到江家来了,那他们是亲上加亲,当然要比一个杂种要来的亲近,大姨夫不懂事,在外面乱找女人,她得先把表哥拉来跟她一伙儿,他们一起先把那个外姓人赶走。
“反正就是个杂种嘛。”白蕊儿说到最后,蠢蠢欲动的昂起小脸,看江元野,问他:“表哥,我们把他的东西都搬出去扔掉好不好?”
——
女孩子拔高了的音调在夜色中炸开,林酒听见那个女孩子说要把他的东西都从江家搬出去,林酒听的直噘嘴。
他都听到了,这个小女孩是江元野的表妹,而且还很讨厌他,好像跑上了他的阁楼里,被虫子吓到了,然后就想把他的东西都丢出去。
林酒靠在门上,一边偷听一边撇嘴,阁楼上的虫子又不是他招的,阁楼上那么多家具,没有一个是他的,他顶多就睡了一张小床罢了,那个小姑娘怎么能胡乱冤枉人呢。
他又想,江元野才不会把他的东西丢出去呢,江元野可喜欢他了,每天晚上都要偷偷跑到他的床上,抱着他睡觉,江元野还可心疼他了,不让他锄草,给他钥匙,给他抹紫药水儿。
要是江元野被惹急了,那破脾气上来,说不定要把那个小妹妹给丢出去呢。
算啦,他是男孩,不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那是江元野的表妹,就不要为难江元野,免得闹得太难看了,他们一会儿还要过生日呢,他还想给江元野看贺卡呢。
一想到贺卡,林酒就更顾不上生气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期待让江元野看到贺卡,如果江元野不在意,他就说是蛋糕店的小姐姐写的,如果江元野在意,他…他也说是蛋糕店的小姐姐写的。
他越想越觉得浑身都跟着往外冒劲儿,心说时间都快到了,十二点的时候赶紧拉江元野来吹蜡烛吧,还跟个小屁孩计较什么呀。
既然江元野跟小妹妹互相争吵,那他当个和事佬就可以啦!
林酒想着,从门后站起来,做出了一副和事佬的模样来劝架,结果他起来一看,那儿还有江元野啊!江元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小妹妹出去啦!
林酒干脆从外面打开阳台门,捧着他的蛋糕进了江元野的卧室里,他把蛋糕在江元野的桌子上,还插上了几根小蜡烛,又暗戳戳的把贺卡压在了最下面,然后才拍了拍手,转身往外走。
他刚走到江元野的卧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出去,就听见外面的两个保姆偷偷摸摸的说:“大少爷真带着表小姐去上楼搬东西了,把小少爷的床都给拖下来了。”
林酒要伸手开门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小脑袋嗡了一声,心说“才不可能呢,江元野才不会丢他的床”,然后他的身体就像是失控了一样不听话了,他的手“蹭”的一下拉开了门把,他的腿“呼”的冲了出去,他整个人像是不受控一样,像是一阵风一样刮出去,在保姆的惊呼声中,一路冲到二楼的楼梯口。
他上阁楼看,他的小床已经不见了,他又冲下一楼,冲到院子里,站在别墅门口往外看,远远地看见他的小床正被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拖着,一路拖向街角的垃圾桶,床的床脚是铁做的,划在地上会发出清脆的金属挪割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