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野没说话,只是撩起眼皮瞥了那医生一眼,医生被看的心里一紧,想起来之前江元野暴揍上一任主治医师的事儿了,立马改话说:“那我先查一查这个香味儿是什么味儿吧,有可能是植物的味道,我查出来了给你消息。”
这回答还算是勉强满意,江元野拿起半截袖走了。
他走的时候,那医生还问他最近要不要再拿点别的药,江元野理都没理。
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清楚的很,医生推的那些药他早都吃出抗药性了。
一帮庸医。
他还不如回去多研究研究那个杂种。
——
时间线回到半个小时前,阁楼里。
林酒踩着台阶冲上阁楼,“砰”的一下关上阁楼的门,冲到小床上,躲在被子里大喘气。
他喘了大半天,然后艰难的从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聊天页面,想跟朋友诉说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又觉得难以启齿,他在被子里小声呜咽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打开百度,艰难的打上去了几个字。
——“如何和变态相处。”
“我的哥哥是变态。”
“当一个变态对我有兴趣的时候我该如何自保。”
“当一个战斗力爆棚的变态对我有兴趣我还必须和他相处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他搜来搜去,完全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干脆打开淘宝,翻出来几个防狼喷雾,在即将下单的时候,他幻想了一下他冲江元野喷防狼喷雾的画面。
他才刚刚拿出防狼喷雾,江元野就把他手扭断了,如果他运气好,喷上了江元野的脸,江元野恐怕会死抓着他胳膊不松手,等防狼喷雾的时效过了,然后把他摁在地上打。
林酒哀嚎一声,像是鸵鸟一样把脑袋插进了枕头底下,满脑袋都是浆糊。
他本以为,江元野敌对他、妈妈不重视他已经很惨了,结果他现在更惨。
某只小鸵鸟怂怂的决定了:再忍一忍!明天就要去警校报道了,他忍一晚上,然后就去警校住校了。
警校是可以住宿舍的,在某种程度上就已经远离了江元野了。
至于妈妈说的“要和江元野好好相处”之类的话,他就当没听见吧,毕竟这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他明天天亮了就跑!
当晚,小鸵鸟缩在阁楼上,不吃饭不喝水不洗漱,准备硬生生睡一下午加一夜。
他不下去,也没保姆来叫他吃饭,江家的人像是都把他遗忘了似的。
后半夜的时候,林酒被饿醒了。
他嘴馋,今天又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到了半夜饿的辗转反侧,在小阁楼的床上滚来滚去,到最后忍不住了,悄悄从床上爬起来,下楼了。
他怕有声音,都不敢穿鞋,拿小脚趾头踩着地板,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一路跑到了一楼的厨房,
厨房冰箱里放着洗好的水果和面包,林酒掏出来两片面包拿嘴叼着,左手一个苹果右手一个西红柿,像是个小仓鼠,扭着小屁股,美滋滋的昂起了小脑袋,悄咪咪的往回跑。
瞧瞧我这灵活的身手!
他在跑回去的时候,完全没发现江元野靠在一楼的阳台,叼着一根烟,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彼时正是凌晨两三点,江元野日常熬夜的日子,他以前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在一楼的训练室内跑步,做力量训练,累了就在一楼的阳台坐着,抽根烟,出去喝点酒,或者回去吃药、睡觉。
他今天心情不错,觉得晚风也挺舒服,就在阳台上坐着,恰好看见林酒做贼一样垫着脚尖下来,揣着东西回去。
他盯着林酒那扭来扭去的小屁股看了一会儿,嗤笑着把烟蒂掐灭在了阳台的地板上。
白天躲那么紧,晚上倒是敢出来觅食了。
就这么点儿小屁胆,跟林艳秋可真是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