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溪想在人前藏拙,不欲将花如期体内的浊气清除得太轻松顺利,替他解决三分??一后便开始做出一副力竭的模样。
收手解释道,“此天赋消耗甚大,?需要恢复几日才能进行下一次净化。”
西龄果浊气对常人而言是几乎无计可施的存在,能缓和已经是神迹,花如期对她的?深信不疑。
明显感觉体内灵气有了变化,眸带欣喜地关切着她,“好,还是你的身体要紧,别累着了。”
鹿见溪虚弱地点头,温竹立马过来搀扶起她,单手揽入怀中,默契地替她将戏做足。
鹿见溪从未在人前做出亲昵,秀恩爱的举止,
如今娇柔地依靠在温竹的怀里,呼吸不畅,头发丝里都透着一股子硬汉强装软妹的尴尬。
倒不是说她本身是硬汉,只是她从没以这个柔弱的形象在温竹面前出现过。
陡然意识到自己像是端着一??身份框架的束缚,在温竹面前,始终有些放不开。
淡淡抬眸,同人告别,“花公子,告辞。”
花如期让开身子,微笑目送两人离去。
……
等人走后,李思从外间走进来,低着头,自发给花如期褪去被血脏污、割坏了的外袍,换上一身簇新的。
花如期一言不发,默然整理一番袖口。
垂首望见李思平和恭敬的脸,忽然道:“你说一个男人,为何要装弱地留在一个女人身边?世人都是慕强的,做一个强?难道还能有?么不方便的?”
李思是花如期的心腹,出身一般,却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宛如太子和伴读的关系。
花镜身死,鸣英阁分裂破败??际,是他强烈要求花如期携带家产,逃离鸣英阁,前往闲意山避难,方才让两人保住了性命。
李思笑了下:“就好比大多妇人会伏低做小捧着夫君的面子,来博得夫君的喜爱。只要放得下身段,男子自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撒撒娇,对鹿见溪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颇有奇效。”
花如期想想确实,正欲点头,便听得他来了个大喘气:“但示弱??不必撒谎,刻意隐瞒。温竹这么做,大抵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他将花如期褪下的外袍仔细收好,“只要两人??间有不能言说的秘密,关系就不算铁板一块,权看公子你怎么想。”
“?怎么想?”
花如期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鹿见溪那个天赋,实在叫人眼馋。
犹豫:“温竹修为远高于我,还是个疯子。贸然行事挑衅他,?们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
李思摇了摇头:“咱们不必站在明面上挑衅他。法子多得是,只要咱们手头上干干净净的,给人抓不到把柄。届时瞧着热闹,再看能不能捡个漏……”
花如期动心:“哦?”
……
玉泉谷。
将夜,湖面粼粼倒影着竹楼上的灯火,与星光遥相呼应。
鹿见溪赶制了一批伤药,给临云逸送去之后才有空闲准备洗个澡,褪去一身的血腥味。
兴许这就是善意得善果,傻人有傻福,闲意山虽然遭袭,但佛系友好的名声在外,此次偷袭的散仙大多没下死手。??因是奔着偷东西去的,无意与人缠斗,导致门内弟子死伤并不惨重。
鹿见溪轻舒了一口气。
她因为白季而对闲意山有了归属感,虽然与这些弟子交情甚浅,心里却有了一份负担。
白季不在,她定然要帮他将闲意山守好。
鹿见溪掬了一捧凉水洗脸,想让自己定定神,思索如何才能更好的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