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溪伸出两只手,手上发出淡淡的荧光,乃是覆上了一层灵气的薄膜,一直蔓延进了袖口。
那两只亮闪闪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呀?”
捏上他的下巴,“来,脖子抬起来些,我给你敷药。”
温竹伤在脖子上,自个不好上药。
他的体质又不能随意对待伤口,好得总比旁人慢些。保险起见,还是她来,带上灵气“手套”不接触就好了。
她严阵以待,看得温竹扑哧笑出声,仰着着面容看她,“这灵气手套好夸张……”
鹿见溪囧了囧,低头挖出一块药膏来,“小心点总没错。”
指尖顶着微凉的药膏,敷上温竹的伤口。
想是药物刺激,将他弄疼了,乌浓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怜意无止境地蔓起,鹿见溪霎时心疼得要命:“弄疼你了?”
温竹稍稍朝后仰了些,像是避让。双手撑在床上,乌黑的眸定定望着她,抿着唇,“有点。”
鹿见溪从这两字中听出点耍赖的况味来,好笑道,“躲什么?药还是得上的。”
她欺身上去,想将他拉回来。
“你……”
方伸出手,眼前蓦然一阵天旋地转,黑色的雾气从视野四周往她的视线焦距处涌去。
鹿见溪脸色猛变,勉强定住了身体,呆住不敢动了。
她今日精神力透支后一点休息时间没有,就被叫去泰岳峰,还被花镜气得大动了一番肝火。
精神状态极差,导致眩晕症又犯了。
忍了半晌才从那晕眩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
等眼前复明,她人已经倒在了温竹的怀里。
温竹一手揉着她的额心,无不担忧:“姐姐又觉着晕吗?若是净化天赋的后遗症这么大,往后还是少用吧。”
他抱她抱得自然,从背后裹着她,牢牢支撑着。
近到一定距离,她甚至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到透过衣衫的他的体温。
“不是净化的后遗症,我就是被花镜给气得。”
鹿见溪还有些恍惚,耳边嗡嗡的。
不知怎的,就又想起了白日在远方殿内,花镜握住温竹手的那一瞬间。
她怎么想,
怎么想都介怀,忘不了那个画面。
原本以为自己是后悔犯了蠢,竟然真的容温竹这个小羔羊被花镜欺骗,但在脑海的那幅画中,她的视线总无法挪开地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明知是没有意义的交握。
可她就是介意。
没留神冲口而出,“以后不许让她再碰你,谁也不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