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直接让鬼仆给孝庄兑了一条透明的右臂,越过奇异的透明壳子,孝庄竟能看到其中的机械齿轮精细咬合、运转,血管则是一条条蓝红相?间的霓虹灯线,简直又诡异又刺激,让人?头皮发麻的同时肾上腺激素兴奋的激发。
“其实这才?是无本买卖!”青阳手持手印,往孝庄的透明假肢上一搭,孝庄就震惊又有几分?失望地看到自己的手臂变回原样了,“这都是幻象。在咱们脚下,有个法?阵,连到酒楼外,就专门运行这个的。”
这才?是青阳在施工的时候,一定?要到场的原因,他得提前布下法?阵,这法?阵可以吸收日月之精华,约等于太阳能、月亮能充电,雨天也没关系,给绝明和绝心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就是了,补充法?阵能量。
孝庄往下翻翻:“之前那个手臂,还只是最基本的?!”
青阳看着孝庄的神情,笑了笑:“是啊。”
要知道,后世诸多游戏,最赚钱的是什么?购买时长?购买英雄?不!是购买并?没有任何卵用的皮肤!!
孝庄和青阳不禁同时叹了一声。
孝庄:不愧是能让我家诸多曾孙看上的道长,如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场面,怕不是已道至臻境,窥破了三千世界!
青阳:看着吧,不薅光进楼人?的钱包,算我输!
…………
青阳陪着看到外观界面后,突然充满热情的老?太太试完了诸多任务,好不容易拽着貌似已经有点网瘾和收集癖初兆头的老?太太出了门,反身锁上春盛酒楼,准备过几日和胤禟传信,确认何时开?业时,街边疾驰来数匹快马。
为首的人?从马上连滚带爬地下来:“大师!大师!”
“不带跪同辈的啊,别折我寿。”青阳一看那人?下马就要跪的样子,一下提溜起对方衣领,“你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吗?怎么?”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人?目光躲躲闪闪地:“主子随圣上南巡,哪知道巡到黄河,不知是何时受寒,突发高烧,已经烧了好些天了,随从的太医毫无办法?。快,快把给大师准备的银子搬下来!”
后头的人?连忙往下搬箱子,足足十箱——但都是小箱子。
恕青阳直言,真的很?小。
青阳:“……”
太子是和九殿下交流过了吗,这是从哪儿产生的误解,觉得他点银子是以箱为单位,不是以两为单位?
孝庄拦住青阳:“不对。等等。”
太子病了找大师做什么?大师只会捉鬼,又不会治病。而且,这人?面色慌张,眼神躲闪,一定?是有鬼,
青阳已经伸手去捞箱子了:“算了算了,能赚一点是一点,有钱不赚是傻子。”
孝庄有些恨其不争地怒道:“赚了钱也得有命花!别的不提,你去了又怎样,你会医术吗?”
青阳都开?始叫陈圆圆来搬箱子了,很?自然地说:“会啊。”
孝庄:“???”
孝庄忍不住:“我听容儿说,你从未上过私塾啊?”其实这还不是原话,据陈圆圆的添油加醋,他们东家啊,小时候超可怜的!从小被关在观内,所接触的都是道法?、如何供养神明,每天都要用小小的身躯,给师父做饭、做家务,点点大的时候,就得一个人?打扫五进五出的道观了……
可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小东家分?明懂美学?、懂西洋话,还会绘画、会医术。这,这一般上过私塾的人?也不一定?懂这些啊?
青阳还觉得孝庄问?题奇怪呢:“对啊,我自学?的啊!”
孝庄:“这,怎么自学??”
不是说,你每天都被困在道观里,受到师父的奴役,根本不被允许出门、只能看道法?相?关的书籍、学?习供养神明,很?可怜很?可怜的吗?
青阳说:“师父把书给我,我读一读,拿鬼练一练,就会了。”讲到这里,青阳又想起自己小时候沉重的每日课业,不禁眼睛一红,“那时候我真的超可怜的……好想好想可以上私塾!”
能去学?校上课,那学?习任务可就太——太太太轻松了。
青阳凡言凡语地如是说。
·
“子……记得……”
帝皇南巡的临时府邸中,太医战战兢兢地给太子搭脉,太子皮肤一向白,被脸颊发红,昏昏沉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碎语。
康熙脸色极其难看地问?:“搭了这么久脉,吃了这么多天药!太子为何毫无好转迹象,你到底诊出是什么问?题了没有?!”
太医心中已被惶恐充满,跪倒在地:“圣上,按微臣搭脉,不过就是普通风寒,几道方子下去,早该好转,您哪怕就是再换人?来,也只能得出这一个结论啊!”
他惶恐,不是因为怕康熙治他的罪惶恐,而是害怕,这大清的太子,不会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死在南巡途中了吧?
康熙坐在太子床边,半晌没有说话,还是一旁的太监使?眼色,让太医赶紧下去,甭招眼。
康熙深吸了口?气,站起身,看向窗外:“叫人?请的大师来了吗?”
“陛下,此?处与秦淮还是有段距离的,快马加鞭,按速度,去请那道士的人?,恐怕也才?到秦淮。”
康熙望着窗外桂树花影,心头是难以说出的沉重。他甚至有那么一刻后悔,如果没有提前南巡,没带上保成,是不是这会儿就不会出现这事儿?可好好的,保成怎么会突然得如此?重病,分?明在到黄河巡视前,保成还健健康康的。
他不禁回想起刚到黄河堤坝时的事。
康熙虽说要提前南巡,但这毕竟是件大事,安排下去之后,仍是足足等到八月末,才?得以出行。
帝王心思难测,也不和随行的四个儿子透露,这一次南巡提前,专门是为除妖道去的,一路按照原本的计划,甚至还在黄河停留下来,巡视治水的情况。
“既然有永定?河成功的经验,那为何不继续沿用?朕要你将筑坝的原料,都用石料,从徐州至清口?,如此?一来,定?能降服黄河之灾。”康熙站在已经有泛滥趋势的黄河岸边,对着张鹏翮道。
“圣上不可。”张鹏翮直言不讳,“因地而制宜,永定?河与黄河——”
“圣上!”太子随从处突然发出慌急的嘈杂声,随行的太监一路慌张地跑来,“圣上不好了,殿下突然昏厥,像是受寒了。”
康熙都没反应过来,他这话都没和张鹏翮讲了几句呢,方才?抵达临时府邸,各自安置下来时,保成也都非常正?常,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哪有受寒是这么厉害的?
然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随行的太医都被叫来诊脉,统统都说是受寒,发热,几副药下去就好了,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这么几副药,就足足拖了三天。
太医们束手无策,也只能让服侍的婢子,每日每夜时时更换降温的凉帕子。期间,康熙焦急到几乎不能注意隐晦地询问?,再这么烧下去,会不会影响太子日后?太医只能宽慰康熙:一般来说,按照太子的发热程度,虽说烧了三日,但只要能痊愈,不太可能会留下隐疾的。
康熙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他停下了一切事务,亲自挨个审问?每一个随行、或是曾经接触过太子的人?员,怀疑是否是下毒引起的发热。但太医也说了,这就是风寒,不是中毒。
可他除了严查,还能帮保成做什么呢?
而房间的另一头,床榻之上,胤礽也在忍受着煎熬。
他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只觉得浑身一时滚烫如火灼,一时又冰冷如置江水,反反复复的消磨着他的意志。
诸多痛苦之中,唯有手掌间那道名字滑稽的壮阳符,却像是一根极为坚固救命稻草,牢牢抓着他的魂魄,不让他就这么被消磨了,不让他彻底陷入黑暗。
康熙似乎听到太子那边传来含糊的声响,似是在痛苦的呢喃些什么,他连忙大步过去,推开?惊慌地说小心受染的婢女,耳朵凑到胤礽的唇边,仔细分?辨他在说什么:
“娘……皇额娘……阿玛……皇阿玛……大……大师,青阳,青阳救我!”
胤礽浑身都是脱力的,只有融入了壮阳符的手死死攥着,像是攥着最后的护身符。
“……”康熙猛地直起身,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心疼和愤怒在脸上交织,最终怒道,“来人?!不,你,就是你,你是太子的人?,肯定?知道青阳大师吧?将他请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蛊惑的太子重病之际,还指望着他来救命!”
康熙甚至已经有了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推测了——那个青阳,据密奏来说,样貌不错,太子如此?惦念一个道士,不会是——
不,不会的,那老?大又怎么说?老?三和老?九又怎么说?这三人?性?格迥异,喜好也全无相?同,难道也都是和太子一样?
康熙眼神一冷:妖道祸国,自然有其蛊惑的妖法?。为了保成,为了老?大、老?三、老?九,为了大清的基业,此?人?必除!
他当即向门外走去,打定?主意,让人?盯紧四个儿子,千万不能叫他们有机会给青阳传信,刚要推开?门——
老?九的声音就在门外:“唉,我看皇阿玛派人?去请大师了,一看那队伍,我就愁得慌。”
老?三也忧愁地道:“不一定?来吧……大师刮油水刮成那样儿。我看那人?出去都没准备银子,大师会理吗?要么,咱们仨众筹一下?帮二哥请下大师?”
老?大:“——你们别他妈看我啊!我现在口?袋里都只有铜板儿!”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人?被摁到了墙壁上,老?九和老?三齐齐发出无情的声音:“铜板儿也是钱啊,大师不要我们要,掏出来!”
康熙:“…………”
嗯……
他开?始感觉自己刚刚的想法?有些误会。
床上的太子也开?始不安分?了,康熙怀揣着复杂的心理,几步折回保成的病榻,就见保成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感觉更像是本能地艰难从被窝里颤颤悠悠地伸出一只手:“银子……银子……准备银子……得……给钱……”
康熙:“………………”